然而,君亭山一句他是弃子,无意间窜入尧清耳中,深深地伤害了尧清。
慕容棠没有说一句话,就那么把他丢在了无忧谷,他是想要放弃他的吧。
尧清从京都开始就知道义父有心事,但他从不问,是因为他相信义父,哪怕他病入膏肓,就那么死过去,他也不会怨义父半分。
现在,他依旧不怨他。
他就是怕,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义父。
“你现在,是不是很怕慕容棠不会来玄冥教救你。”靳艳君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尧清身旁。
尧清还没说话,靳艳君已经解开他的笑穴,尧清终于解脱了。
靳艳君站起来,居高临下冷冷的看着尧清卷缩的身体。
“你不必担心,他愿意为你解毒,就是刀山火海,他也会来。”说罢,靳艳君唇角扬起笑意,“我就等着他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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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艳君正在假寐,幽暗的玄冥教大堂内,几乎没有生气。
四周都是冰冷冷的石壁,连守在门口的教徒,双眼都是空洞的。
“报!教主!巫教武堂堂主慕容棠求见!”
靳艳君猛地睁开眼,摆摆手,示意他们带人进来。
那人从暗黑的门外走进来时,靳艳君并没有一眼就认出他是慕容棠。
满头的白发,连鬓角都生出了不该有的皱纹,他以一种不知名的速度,走向了衰败,那个有着玉公子之称的人,此刻,双眼中的沧桑,已不再是年轻人身上能看到的,他丢失了半生的功力,也丧失了青春年华。
靳艳君凝视着慕容棠,这一刻,靳艳君的眼神,竟然复杂到无法形容。
“师兄,你我的恩怨,请不要波及无关的人。”
慕容棠开口,他的声音也苍老了。
靳艳君皱起眉头,手握成拳。
“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吗?”靳艳君平静的问着慕容棠。
慕容棠微微笑着,“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不过是白发苍狗,谁又能料得明日事。”
“你练成了迦罗心法。却又失去了一半的功力。”靳艳君点点头,平静的说道:“以你现在的武功,来这里,无非是自寻死路。”
“为了清儿,我必须来。”慕容棠从容的说道,“希望师兄能放过他,冤有头债有主,你我的仇怨,只需让我一人偿还。”
“债?我早已说过,你我之间没有恩怨。”靳艳君道:“我要的只是斩天决!”
“既然你要斩天决,为何不直接来找我,兜一个圈让慕容出手,靳教主,你这是有多恨慕容,才想让他里外不是人。”边说着话,君亭山边从门外进屋。
见到慕容棠满鬓白发,他起初是惊讶,马上又恢复平静,君亭山朝靳艳君作揖,“靳教主,君某又来了。”
靳艳君一脸深沉的看慕容棠,“什么时候开始,你也学会给自己留有后路。”
“唉,话不能这么说,靳哥哥,不是慕容要我来的,是我自己不请自来,登门拜访,还望多多担待。”
“够了!!”靳艳君猛地一拍椅子的扶手,低喝道:“慕容棠,你看看你,为了一个不知哪里来的义子,竟然把自己变成了这副模样!你还活的久吗?”
说罢,靳艳君命人把尧清带上来。
尧清从后面被押出来的时候,还是愁眉苦脸,不过穿着干干净净,面色也红润,他一眼没认出慕容棠来,只是觉得站在大堂中央的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