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1章 醒悟(2 / 2)

哪里觉得插足他人感情是件光荣的事儿?

“又什么?”

叶夏明知故问,被她引人不由得深想的目光静静地看着,王蕾蕾再次跺了跺脚,气急败坏问:“你究竟想干嘛?”

是大科学家就很了不起吗?有这样欺负人的?!

“你心里什么都知道,却偏要去够镜中水中月,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从咱们上小学那会起,吴庆利对你怎样我不相信你看不到,

后面我虽不太清楚你们之间的故事,但就我近两年回村听说的,吴庆利一直对你很好。王蕾蕾,与其去够镜中水中月,为何不珍惜眼前人?”

清越的嗓音自叶夏唇齿间缓缓漫出,她眸光澄澈而淡然,与王蕾蕾四目相接,表情略显郑重说:“被爱是幸福的,单方面的付出去爱一个人很辛苦。”

王蕾蕾张了张嘴,良久没说出一句话,就听叶夏续说:“林知青有对象,对你的爱慕视若无睹,这是他对自己的感情负责,同时也是对你负责,而你却执意要去喜欢林知青,

这样既使你显得倒贴,又给林知青带去困扰,还伤害到一个真心喜欢你、爱你的男孩子。刚才吴庆利走时所言,想来你清楚那不是随便说说。要是生生错过这段诚挚的感情,你按着你的胸口好好想想,真不会后悔么?”

王蕾蕾嘴角紧抿,久久未语。

“城里人并不都是过好日子,他们中有好些人家居住一个院里,多的是一大家子挤在一个屋住着,那屋的面积二三十平方,想在其中转个身都够呛,

你确定住那样的房子你愿意?再就是,城里人吃的是限额供应粮,家里人口多,吃不饱是常有的事儿,不像咱农村,如今哪家还吃不饱肚子?

另外,咱村的路面是水泥路,工厂有好几个,一天满工分能拿到一块五,你又在粉条厂做出纳,月工资三十八,你说说你这样和城里人有何区别?

更何况等你手里有足够的钱,完全可以到城里买房,想把户口迁过去就迁过去,不想迁就留在咱村,城里和咱村两边住,不美吗?”

“城里人真住的那么憋屈?真吃不饱饭?”

王蕾蕾问。叶夏想抚额,这可真会抓重点,暗叹口气,她说:“你若不信,去知青点问问那些知青。”

“我会问的。”

王蕾蕾垂头丧气地说了句。

“直接问胡知青,他是点长,心胸宽广,你问什么他应该不会心生反感,若是问其他知青,正好那位知青家里就是我说的这种情况,保不住没等你问完,人家便把你赶出知青点,觉得你是在看不起人。”

叶夏如是说着,熟料,王蕾蕾的大脑已转到吴庆利的问题上:“吴庆利很烦人,成日围着我转,我讨厌他向我献殷勤,讨厌他一看到我就傻笑。”

这人啊,有时候真得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叶夏暗自摇摇头,说:“我看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不这样,你接下来两天看看你的心情,看看没有吴庆利围着你转,在你面前献殷勤,一看到你傻笑,你是心情畅快,还是烦躁不安。”

微顿须臾,叶夏眸光闪了下,意味深长说:“我想吴庆利肯定会说到做到,不再出现在你面前,不再对你造成感情困扰。”

听完叶夏所言,王蕾蕾的心情比起吴庆利之前抛下她独自回村愈发烦闷。

“如若你的心情是前一种情况,那么说明你不喜欢吴庆利,对吴庆利毫无男女间的感情,但倘若是后一种情况,则说明你在乎吴庆利,

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你其实也喜欢吴庆利,只不过他总围着你转,让你没把对方当回事儿,让你不免有些恃宠而骄,出口伤人。”

看到王雷雷的神色变化,由此察觉出其心理变化,叶夏轻舒口气,说:“别愣着了,回村。”

王雷雷默默地前行,她觉得很不可思议,又觉得怅然若失。喜欢吴庆利?

她竟然喜欢吴庆利那个傻大个?

不想承认,可在听完吴庆利说的最后一句话那会,她感知到自己心头发紧,尤为烦闷。恍恍惚惚回到家,王蕾蕾简单洗漱,便进了自个屋,坐在炕上,单手托腮,望着窗外定定地想着心事。

或许是叶夏说的真起到作用,让王蕾蕾看清楚了自己的心,没出两天,在吴家正要给吴庆利相亲的时候,王蕾蕾直接跑去吴家,

和吴庆利单独说了会话,等王蕾蕾离开后,吴庆利高兴得像傻子似的在屋里连蹦带跳,而后,请家里人找媒人去支书家提亲。

吴家人其实对王蕾蕾挺有意见,你说你没那个心思,干嘛不把自个嫁出去,干嘛要吊着他吴家的傻小子?

眼下终于等到他们家傻小子想开了,你又跑上门,同意和他们家傻小子处对象,要他们家傻小子上门提亲,如此折腾人,就不嫌累得很?

虽然心有不满,但吴家终还是和支书家通过媒人议亲,定下吴庆利和王蕾蕾的婚事,并把婚期直接敲定在腊月里。“我结婚你回不回来?”

这日,王蕾蕾来找叶夏玩儿,两人扯着闲话,忽然王蕾蕾问叶夏这么一句,闻言,叶夏一怔,旋即指指自己的肚子,一脸抱歉说:

“你结婚的时候我应该正在坐月子,有心回来现实情况不允许,不过,你放心好了,我人不回来,送你的新婚礼物少不了。”

王蕾蕾哼了声,直直地看着叶夏:“那王麦香和李大军结婚,你也不回来?”

“麦香和大军的婚期是腊月十八,你和吴庆利的好日子在腊月十二,既然都没法回来祝贺你新婚,自然也就无法回村祝贺麦香和大军新婚。”

叶夏笑说。

“骗人是小狗。”

王蕾蕾儿时总喜欢和叶夏比长短,回来叶夏跳级读初高中,在村里待的时间不多,无形中使得王蕾蕾渐渐忘记和叶夏作比,

等到叶夏代表国家除过参加国际数学比赛获奖、等到叶夏拿到全国满分高考状元、等到叶夏闻名全国,这个时候,王蕾蕾对叶夏有的只是羡慕,

觉得自己就是地上的泥,而被她儿时时常比长短的女孩儿,则是那天上的云朵,如此两个人,作比较,简直是不自量力、不知所谓。

当然,这不自量力、不知所谓指的是她,打小就没高估自己的斤两,像铁憨憨似的总想和人一个天才作比,且这作比不是比学习,是无聊到比穿戴,比些有的没的,那时的她,绝对是不讨喜的存在。

“你今年多大了?”

叶夏好笑地摇摇头:“比我年长近三岁,那句童言童语真不适合从你口中出来。”

脸颊发烫,王蕾蕾撇嘴:“我不就二十二么,王麦香和我可差不多大,你可别取笑我是老姑娘。”

“我有那么无聊?”

叶夏笑说:“十八岁成年,你眼下二十二,结婚正好。”

给社员们扫盲期间、普法,讲解简单的医学常识期间,叶夏有说过未成年前结婚的坏处,有她说的那些话在,近几年,大梨树鲜少有男女青年选在在十八岁前婚嫁,

这在别的大队可没少引起议论,但知道过早结婚的坏处后,大梨树周围那些大队,有不少男女青年跟风,选择在成年后婚嫁,并且婚前必须得领结婚证,以便保护婚姻的真实、有效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