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方信息,韩其光说:“你给我三天时间,我帮你摸个七八。”谢豫川想了想,说:“那就进城。”
“危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劫匪下山,城中百姓如何安置?”
谢豫川看了他一眼,“匪徒做大,非一日之功,百姓整日与虎为伴,焉能不提心吊胆。”
“若城中百姓素日平静度日,那山上匪贼便不会是城中百姓惊惧之人。”
“若是,百姓恨官府剿匪不力,此次就算为民除害了。若那城守心系百姓,送他一份除恶安民的功绩又如何。”这一点,谢豫川想得很明白,“有了这份功劳在手上,他也有了能跟地方豪强掰手腕的分量,往后做官也顺当。如果他也同那些人同流合污,沆瀣一气,那削削他们的气焰也是一桩喜事,于情于理,此事可一试。”
韩其光有些惊讶地看着自己相识多年的好兄弟。
谢豫川他好像变了呢。
变得比流放前更有底气了,是怎么回事?
不管怎么想,流放途中,他谢豫川还能保有这一份心力,也实属是让他意外且佩服。
这就是他韩其光的兄弟!
与有荣焉。
两人简单敲定后,各自去准备。
韩其光带人去外面打探消息,有了从谢豫川那里拿来的口述密令,果真能调动一些人的积极性。
韩其光望着那一群此前一副萎靡不振的人,如今一个个精神抖擞的令行禁止,真是……他一口老血喷出来。
属下赵恭的心情,跟自家主子的差不多。
“真是一群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
熊九山对待“广寒道长”的态度,很奇怪。
他根本不限制韩其光的自由,虽然明面上也提过几次,不如就在队中留下,但“广寒道长”要离开时,差兵们大概得了上官的消息,也不拦他。
韩其光以广寒道长的身份,随同流放队伍上午入城歇脚补货,晌午时分,离开熊九山身边,去萸城内,带人收集信息,并且在城中各处紧要关卡,提早安置自己的人进去,等待后面的指令。
大清早流放队伍起营后,依熊九山的意思,入萸城安顿一下,等打探清楚再走。
流犯们对此都无任何抱怨,走在荒无人烟的野外,哪里有入城让人感到心安。
虽然戴着枷锁,拖着脚镣,哪怕四周都是异样的目光,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