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林间山地里,两道人影飞速掠过。
“大人……”司净欲言又止。
“怎么了?”林末一边疾行,一边抽出心思翻查收获的战利品之上。
简单挑选出几件有用的灵草药物,直接吞下,感受着气血又勃发几分后,满意地问道。
司净犹豫了会:“我原以为你会将兽行宗这座山头直接覆灭,没想到……”
没想到竟然真只打死了几个头头老大,就这么算了。
林末摇头:“我不喜欢随便杀人的。”
怨有仇,债有主,除非真是确切对他生出过杀意之人外,对于普通路人,他是比较宽容的。
当然,最主要的是他又没想过真正混绿林,该讲究之事,自然还是需要讲究讲究。
‘不喜欢随便杀人?才怪!’司净心中无语,但面上则一阵赞同:
“这样也好,至少兽行宗反应过来,也需要讲规矩……”
可别以为什么名门正派就不会耍什么小手段,小把戏,背地里,有时候可能耍的更脏。
唯一与左道不同的只是没摆到明面上来而已。
“讲规矩是好事,无论是对他们还是对我,如今只不过大义在我而已……”
林末摇摇头,并没有过多在意。
讲规矩也好,不讲规矩也罢,他其实是无所谓的。
他的重要家人在灵台山上,有李神秀在,只要知会一声,安全问题便没有了顾虑。
至于其他族人,他虽然在意,却也管不了这么多。
大不了死一个族人,灭兽行宗一队弟子便是。
拼狠了看谁更狠。
真君战力,已经算赤县的上层人物。
一旦无下限后,对于普通高手弟子,那就是场灾难,就像今日一样,随随便便便能搞死。
他倒要看看兽行宗能有多狠。
更何况,他如今正需要以战养战,巴不得多来点人做食粮,这样更好。
想到这,林末也没有马虎,回到四通城后,便写了封密信,客观将整件事情叙述清楚后,分别托三人,秘密送至灵台山。
随后将林钊与林远天也送了回去,便嘱咐他们快速搬迁,将老弱妇女的族人,送至白猿谷第二基地,做好备战准备。
虽然确实不怕兽行宗,但该有的警惕心还是得有。
有时候很多事情,明明可以避免,但因为粗枝大叶,最终却造成了难以估量的损失,那样不仅可惜,更是愚蠢。
他不喜欢,也不愿做愚蠢之人。
一应解决处理好后,林末便回过头,向司净打听探明法会以及千羽界据点一事。
很快,七日过去。
大周齐光四十九年末。
兽行宗四通一脉,段云等人之死,终究造成了不小的余波。
毕竟死的不是什么猫猫狗狗,而是真正的大宗师,真正有根有底的大宗师。
这种人物,即使是一些花边新闻,便能引得众人追捧,更何况是横遭罹难。
而没有丝毫意外,如林末设想的一般,兽行宗本宗那边并没有动用场外手段处理,而是采用了问责方式。
很快便派出了宗内两个长老,怒气冲冲地来到灵台宗,向林末问责。
可惜林末根本没回去,直接使得两人扑了个空。
随后又想拜见李神秀。
不知是不是灵台宗这边,也想趁机敲打一番越加骄横的兽行宗,李神秀硬是也没接见对方。
两人留在灵台宗,逗留了数日后,才有齐孙出场,摆出所有证据,证明段云与白云道之谋。
一下子使得兽行宗两人不知怎么办才好。
而恰逢此时,玉州突然有大变故发生,一下子将整个淮州视野吸引而去。
关于灵台宗弟子,为报私仇,打死几个兽行宗长老之事,慢慢地,也被这场大风波掩盖了下去。
一处幽静的园林,玉树奇葩,纷列其间。
即使是冬季,依旧有鲜花盛开,绿叶遮顶。
“玉州之乱,你知晓多少?”
树下,林末捏着一枚黑子,看着棋至中盘,黑棋右边大龙无路可走,明显胜负已分后,忽地问道。
对面是司净,其手执白子,听到林末问话后,愣了愣,投子先一步认负。
“知道的不多,那边是佛首一手操控。”他老实回道。
“连你也不知道?”林末有些疑惑,同样将棋子丢入篓中。
自兽行宗回来后,他并没有回宗,而是留下来主持青龙会这边事务,顺便等待那法会开启之日。
闲暇时,便逮着司净下棋,顺便打听些隐秘情报。
经过这段时间观察,这和尚心里确实有些小心思,但总的来说,还算听话。
“两州之隔,那边又是本部,情报自然会有所延迟,不过玉州之事有消息传来了?”司净解释着,随后好奇地问道。
这段时间他被林末关禁闭,根本无法与外界有任何联系。
“有消息传来,呵,准确说应该是老消息了。”林末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传闻在两月前,玉州便先后开了数处暇点,有不少千羽界之人来到赤县,攻落了不少地域,
不过对方并没有行大肆杀伐之事,反倒因为一视同仁,解决玉州割据之势,厘清了各种杂税,顺势清理兽灾,建立道院,赢得了不少人心。”
他声音平静。
但这一席话,若是传出去,必然将引起轩然大波。
就像此时的玉州一般。
因为千羽界之人并没有胡乱屠杀百姓,不伤及无辜,反倒建城厘税,清除兽难,宣扬千羽界修行之法的缘故,在民间,在饱经战乱的玉州百姓里,千羽界的名声竟然还比那些军阀宗门,好上了不少。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引起了淮州各大宗门的极大警惕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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