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奴才瞧着您这是有差事在身的样子,若是您忙,
奴才就直接将药送到清凉殿也成,您安心去忙。”小林子脑中一转,主子要自己悄悄去请温太医,这温太医也着人要送东西去给主子。
可是诚如礼安所说,太医这会子是不进园的,不如自己先接了这药瓶回去复命,看主子怎么说。
“嗐,我能有什么忙的啊。不过是这会子我们主子歇息,
我得空儿出来瞎逛逛罢了。既是遇到你,那我这空也不得闲了。
得了,你且回去告诉温太医,东西送到了。
喏,这个你拿着,也不枉费你辛苦跑一遭。”
小林子一手接了礼安递过来的药瓶,一手从怀中摸出个荷包来,径直塞在礼安怀中。
礼安喜得眉开眼笑,搓着手不好意思的样子,讪笑着。
“这怎么使得呢,奴才不过是跑个腿儿罢了。”
小林子拍拍他的肩膀,道。
“咱们这些人呐,就靠着月例银子过活儿。
我们主子怜惜奴才,只要给我们主子办事的人,
都不会被亏待的,你且安心拿着喝茶就成。”
说罢便转身走了,礼安在小林子身后忙道。
“林公公好走,奴才多谢贵妃娘娘赏赐!”
小林子摆摆手,赶紧回去复命了。
只是礼安在回去的路上却是被人盯上了,那人将方才礼安与小林子的话全听了去,又见小林子出手颇为阔绰的样子,他都一一记在了心里。
只是不知温显卿送给华贵妃的是什么药,难道是华贵妃的胎有何不妥?
那人悄悄隐去身形,忙着给自己主子禀报去了。
年世兰得了温显卿着人送来的白瓷瓶,一双素手打开盖子,小林子在旁道。
“奴才今日未听得温太医要给主子开药啊,不知这药有何功效。”
年世兰已经将白瓷瓶中的几丸药尽数倒在了桌面上,手一松,将白瓷瓶摔在了脚下。
唬得小林子与颂芝立冬都吓了一跳,不明白主子怎么忽然带了气,殿中伺候之人都跪了下来。
摔碎的白瓷瓶中扔着一张字条,小林子觑了年世兰面色,膝行上前将纸条拿起,也不敢细看纸条上的字,双手高高举起在年世兰面前。
小林子他们倒是没有感受错,年世兰方才确实是带了一股子怒气在里头的。
从前总以为温显卿无所不能,没想到白日里给她诊脉竟是没有诊出她重了催情药的毒!
年世兰拿过小林子手中的纸条,脸色剧变,那股怒气的威压让跪在地上的宫人更觉惶恐。
只是她深吸一口气,抬头环视了一圈跪着的宫人。
殿中伺候的人并没有白日里为她端水的那个唤作霜降的小宫女。
霜降是自打入了宫,就被内务府分来在年世兰身边伺候的。
只是一直做的是洒扫的粗活计,是前些日子灵芝说这小宫女老实得用,才被提了上来做端水等事的。
但是日常是不在年世兰殿中伺候,只在端洗漱水的时候才被允许进殿。
温显卿的纸条上写的明白,年世兰身旁有人将催情药物混入了给年世兰擦洗的水中,才导致年世兰总觉得浑身燥热,又诊不出什么来。
因这催情药物是通过被烘干后的幽香气味使人动情的,所以年世兰即便孕期鼻子灵敏,也不能及时发觉。
加之若是皇上来看年世兰,他腰间佩戴的香囊中的藿香和木香,与这气味一相遇,药效便能加倍发作。
简言之,年世兰确实是被人算计了!而且算计她的那人,连皇帝也算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