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又对着年世兰磕头,很是诚挚道。“华妃娘娘,我们娘娘适才不是故意的,实在是身体不适。我们娘娘说,待她身子好些了,定去翊坤宫给您赔罪。”
年世兰无所谓的笑笑说道。
“瞧你们娘娘说的,本宫看到了她是害喜,哪儿就用得着赔罪这样的话。况且皇后娘娘都没说什么,本宫又不是那不通人情之人。先去看顾你们娘娘罢,害喜最是难受的。怀着孕本就辛苦,何苦为这些无谓小事操心。”
吉祥这才告退出去。
敬贵人因着康乐公主有点发烧,向乌拉那拉氏告了假,没有去清音阁听戏。
此时听着如意给她细细禀了清音阁发生的事,她出了一回神。
敬贵人知道,在这宫中,要平安活下去,给康乐公主挣个好前程,不参与斗争是不可能的。
从前在王府的时候,敬贵人就瞧出来了,乌拉那拉氏可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仁善,否则三阿哥生母也不可能胎大难产而亡。
而华妃,看这敬贵人眼中她的性情又很是复杂,让人难以捉摸。
华妃对待有孕之人向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却在必要时能护着敬贵人平安生产。反过来,若说她良善,她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妹妹去死,而且她对待普通妃嫔一向都是不瞧在眼里的姿态。
一边是近日渐渐重得圣宠的世家大族出身的皇后娘娘,一边是现下炙手可热的将门女儿华妃娘娘,敬贵人想,就是为着华妃护着自己生下公主的恩情,自己也不该摇摆不定。
景仁宫中,乌拉那拉氏右手撑着太阳穴,斜倚在黄梨内翻马蹄榻几上,福贵人坐在她对面的圆凳上,双手交叠,手中抓着一片雪白的绢帕,绢帕上隐隐露出叶形如丝的红色朵。
“娘娘可是身子不适?嫔妾来了这半晌,看娘娘似是难受的紧,要不传太医来看看罢?”
福贵人开口说道。
乌拉那拉氏又揉了揉太阳穴,坐直了身子,淡淡笑着。
“本宫无事,只是有点倦乏。本想着请大家听戏,可以放松一下,偏偏有些人看个戏也不得安生,当真是叫人累的慌。”
福贵人也赔着笑。
“娘娘贵为皇后,这后宫中尽由您做主,若有人惹娘娘不痛快,那人便不该再出现在娘娘面前。”
乌拉那拉氏对于福贵人的回答很是满意,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二分。
“你是个懂事的。但是只得做一个贵人,也是委屈你了。本宫想着,马上就是年下了,后宫中嫔妃不多,空着的宫殿也多,你一直与欣常在住在一处,恐怕皇上召幸也多有不便。不如本宫求了皇上,趁着你的恩宠正盛,你便自己做个一宫主位,如何?”
福贵人眼睛亮了亮,欣喜道。
“嫔妾多谢皇后娘娘抬爱。只是嫔妾没有子嗣,恐难晋封。”
说着,福贵人眼神又黯了下去。
乌拉那拉氏笑道。
“有本宫在,怕什么。说到子嗣,本宫也没有子嗣,还不是贵为皇后。本宫的三阿哥不是本宫亲生,本宫还不是看的眼珠子似的?你还年轻,过两年,等你的恩宠可与端妃华妃比肩,再生育也不迟。到那时候,你也能给你的孩子一个好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