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嘴唇,“刘夫人马上就要出嫁,使君若有逾距失礼之举,不怕天下人非议吗?”
他手指在板壁上慢慢敲着,心想难道就没有两全其美的的解决办法了?
车子到了李府,李术早迎了出来,对袁熙恭恭敬敬拜道:“末下惶恐,使君到来,让鄙所蓬荜生辉,与有荣焉。”
送喜帖的人过来时,袁熙还打听过,得知新妇是刘勋女儿,刚和离不久,心道李术这人倒是左右逢源,舍得让儿子娶个弃妇?
听说那焦母颇为难处,只怕以刘氏的性子,以后也会多生龃龉吧?
袁熙见李术将信将疑,笑道:“我可以和府君打个赌。”
袁熙怔住,“我做什么了?”
“若是不妥善处理,只会让李家名声尽丧?”
李术现在很清楚,他是个外来户,不仰仗袁熙的势力,在庐江寸步难行,所以他现在巴不得和袁熙拉近关系。
几人进去坐定,等袁熙把自己编造的理由说完,李术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使君是说,根据观星看来,这桩婚事不详?”
次日皖城之中,李家迎亲的队伍排成长长一串,占满了长街,全城都知道李家要迎娶刘勋那被休回家的女儿了,皆是在嘲笑焦家。
袁熙笑道:“明日便见分晓,也许能峰回路转呢。”
袁熙一怔,“这是从何说起?”
大乔不知怎么,心中莫名有些愤懑之气,但她性情温婉,说不出什么尖酸刻薄的话,只冷冷道:“听闻使君身边女子众多,又何必想着待嫁的妇人?”
“要是我所说的事情并未发生,那婚礼一切照旧,到时我给府君补上一份厚礼。”
大乔咬着嘴唇,这凶虎果然无耻,竟公然承认了!
他起身道:“女郎先回去歇息,我去找李术谈谈。”
袁熙又不能说是后世得知的,只得搪塞道:“我粗通些观星之法。”
袁熙想到前晚小乔扑到自己身上的反应,也是心里有些发虚,赶紧岔开话题道:“刘夫人要改嫁,我总觉得其中有些不好的事情发生啊。”
袁熙又道:“刘夫人是不是叫刘兰芝?”
袁熙微微点头。
大乔愣了,她心想难道前日晚上自己看错了?
两人面面相觑,最后渐渐都反应过来,袁熙苦笑道:“你看到了?”
袁熙没有听出大乔话中的意思,开口道:“我确实对她很有兴趣。”
大乔满腹狐疑,就听袁熙说道:“我前日见女郎说话温婉动人,怎么今日带着些怨怼之气,是不是觉得我打扰了女郎姐妹的生活安宁?”
他坐在书房里面,心道反正事情差不多了,明日倒是可以一去,他看着手中喜帖,上面写着女方是刘家女郎,心里隐隐约约觉得有些违和。
她莫名有些烦躁不安,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鼓足勇气,低声道:“使君要对小妹始乱终弃吗?”
他想起当初诗中所内容,脸色一变,出声道:“坏了!”
她不知不觉间,语气也带了些许怨念。
但事已至此,自己还能做什么呢?
大乔一惊,“怎会如此?”
袁熙听了,说道:“今日我便是为此事而来。”
大乔惊讶地抬起头来,“使君怎么连女子闺名都打探得到?”
想到这里,袁熙暗探这刘氏处境确实左右为难,遵照家里的命令出嫁,然后死在对面家里,算是给了对方一个交代。
退一万步讲,此世孝道为先,就是李术和刘家两边退婚,刘氏就能和焦仲卿破镜重圆了吗?
“我只是想问问,刘夫人的前夫,是不是叫焦仲卿?”
袁熙越看越觉得,这刘氏的事情,自己似乎很熟悉?
大乔只觉先前自己的所作所为如同笑话一样,她呆呆站在小乔门口半晌,最后还是轻叹一声,转身走了。
另外一个醉汉笑道:“那焦家家主早逝,留下孤儿寡母,女子当家,就是短视啊。”
焦仲卿失魂落魄地走过,酒肆中的话语如同刀子般捅入他的耳朵之中,想到前日和刘氏相见分别是的话,更加让他心如死灰。
他听着远处长街上传来的热热闹闹的乐器声,又想到家中的阿母,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绝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