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大部分人,就是先前那发馊的饼,也吃不上呢。”
那方士笑道:“我们当然不同,因为我们是为城守做事的,所以才能吃上饱饭。”
袁谭摆手道:“但说无妨。”
那人连忙躬身道:“使君家事,续不敢置喙。”
“要不是这边城守还能照顾到我们,我早跑那边去当奸细了。”
他压低声音,“方师可知道,这卢县西边是哪里?”
羊衜有些发懵,“使君,我人微言轻,只怕.”
“即使出兵,也要等到袁术曹操双方打得两败俱伤,才好趁机坐收渔利。”
他转向袁谭:“亲兄弟尚且明算账,帮忙出兵并没有任何好处,不宜妄动啊。”
郭图笑道:“我觉得很好。”
他指着羊衜,“你现在替我出使广陵,面见显弈,说明这场误会。”
杨凤见得了对方的信任,便出声道:“为何说彭城来不得?”
见杨凤摇头,他继续道:“是东阿!”
袁谭摇头道:“这倒是没有提起。”
“年前使君和温侯征战,兖州处处都是战火,最后粮绝,使君手下有那东阿出身的程姓谋士,便回了趟东阿。”
方士得意道:“当然,那边可是吃双份,拿着这边的钱,去那边传道还有一笔.”
杨凤拿起碟子里面的半只狗腿,“貌似你们在城里活得很不错?”
辛评奇道:“显奕公子没有提使君占领东海的事情?”
“方师学识渊博,要不要在下帮忙引荐给城守?”
这件事一时间成为了士族间的谈资,因为羊家明显做事不太地道,所以趁机有人讽刺羊氏,导致羊氏声誉受损不少。
见羊衜苦着脸答应,袁谭又道:“到时候把你夫人也带上。”
“难道全都上战场打仗去了?”
羊衜此人,原先和孔融之女有过婚约,但因为其中孔融妻女曾两次被掳,后被袁熙救出,中间传闻甚嚣尘上,羊家作为大族脸面上挂不住,便找来华佗做挡箭牌,想要推掉婚约。
杨凤略一迟疑,便即点头答应,她想好好了解下,兖州到底是如何变成了这个样子。
和兖州交界的青州,袁谭正在和谋士,商讨如何给袁熙说辞。
郭图望了过去,心中暗暗警醒,心道使君这是无心之语,还是暗有所指?
因为这名说话的文士,出生于泰山羊氏,乃是前南阳太守羊续次子,羊衜。
那方士叹道:“方师怕是一直在隐居吧?”
“我先发信个显奕,让其将侍妾蔡贞姬带来,到时候姐妹相见,也是一桩美事。”
那方士嗐了一声,“方师,不要拿徐州和这里比,即使是我,也很羡慕那边的同道呢。”
袁谭为了拉拢泰山羊氏,表举其子弟出仕,如今的家主乃是羊续长子羊秘,知道再不站队,得罪了身为青州刺史的袁谭,绝没有好下场,便将二弟羊衜推了出来,做了袁谭掾属。
那人苦笑道:“使君之言,衜实在惶恐啊。”
这一下子羊氏就很是尴尬了,因为这不仅让他们再度成为风口浪尖,同时还涉及到另外一桩婚事。
但羊氏这边的也有自己的道理,就是蔡邕被杀,蔡贞姬长姐蔡昭姬据说被匈奴掳走,下落不明,既然蔡贞姬家人都已经不在了,那收养她的羊氏做主,似乎也并无不妥。
“而且东海本就是使君打下来的,与他何干?”
袁谭听了,点头道:“好!”
家主羊秘为了平息事态,作主将收养在羊家的蔡贞姬许配给了羊衜,两人前些日子便成婚了。
“如今能征调的粮食,都送到前线了,城里自然缺粮。”
袁谭听了,不知可否,转向与郭图和辛评道:“两位先生意下如何?”
羊衜听了,心里一阵不舒服,自己的正妻,是对方妾室的妹妹,这要是过去,不止是自己矮了一头的问题,还关乎羊氏的脸面!
但他现在骑虎难下,只得低头领命。
郭图在旁看得清楚,心道为了要脸面而做事不体面,到最后便没有了脸面。
袁谭此举,何尝不是用蔡昭姬姐妹身份,明着是说羊衜低袁熙一头,实则暗示羊氏在袁氏面前,也不过是如同侍妾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