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开始。
此次玄黄宴会最后一个环节分祭,由洪荒第一美食家镇元子担任执宰。
对于这个安排,小仙受宠若惊,大仙个个开怀。
镇元大仙也乐得其中。
一时间,玄黄蒸蒸,祥光霭霭。
祭肉晶莹剔透,珍馐福泽环绕。
三清二圣、女娲后土、太一伏羲等十一位混元圣人浅尝辄止,在宴会开始后不久便离开了。
众仙家待圣人们离开,也更放开了些。
祂们走斝传觞,推杯换盏,品味佳肴,谈天说地,讲法论道……
真可谓是:玄黄鼎里参大道,功德汤中悟太玄。
整个天界都热闹非凡。
这宴会持续了百年之久,仙神尽欢。
曲终人散,仙神也没有留恋,十分洒脱地告辞。
祂们架飞虹、踏祥云、乘长风远离天界。
或履白云间,或下清风涧。
畅游北冥海,又至苍梧渊。
逍遥仙家,大致若此。
……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白帝派遣使者欲召人族北正颛顼入帝都的时候。
北俱芦洲。
镇守北地的颛顼遇到了一件十分头疼的问题。
北地闹鬼了!
而且这一闹还是两只。
其一居江水之中,为虐鬼;其二居若水之中,为疫鬼;
这两只鬼物不简单,不仅肆虐凡类生灵,还能感染仙神!
而一旦被两只鬼物感染,轻则陷入发疯,陷入癫狂,重则殒命当场,魂飞魄散。
无论是刚刚登仙的存在,还是金仙太乙,纷纷遭劫。
一时间,北地人心惶惶。
这是非常不可思议的。
因为玄黄之宴结束没多久,且福生无量天尊正式诞生,新一轮福泽清光对洪荒天地的影响尚未结束。
其他地域甚至仙山福地不断孕育,天才人杰之辈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
结果轮到北俱芦洲,原本的煞气怨气还没清除呢,这又出了蟠踞一方的恶鬼!
“可恶至极!”
若水之国,颛顼的麾下的重与黎怒气冲冲地返回。
“高阳你还是责罚我吧,这次又让若水中的那只疫鬼跑了!”
重闷声闷气地前来找颛顼复命。
黎亦是面带遗憾,他无奈地说道:“大江之中的虐鬼十分滑溜,诅咒之术似乎对它无用。虐鬼察觉我带人前去,它立即远遁了。”
颛顼倒也并没有觉得意外。
前几次围剿两只鬼物,都被其逃脱了,这次让得力助手前去,只是想试试对方到底什么水准,来历如何。
“能顶着那位大帝的余威出现,恐怕不是我们能应付得了的。”
黎看着颛顼若有所思的样子,罕见地提出了求援的意见。
“这恐怕是北地的劫数之一,我们的力量无法在短时间内将其歼灭。为了不酿成大错,依我看还是上报帝都吧。”
而大将重也放下了心中的倔强,“这两只鬼物的手段当真诡异,不怕仙家神雷,不惧武道气血,来去无影,凭借我等手段竟然拿之不下。”
“特别是江水之中的那只虐鬼,其沿江水流域肆虐万方,已经侵扰了不少巫族部落,气得巫族出动八尊大巫联手围剿,都没能将之抓住。”
“如此再不遏制,恐这二鬼当真成了北俱芦洲的心腹大患。”
颛顼点点头:“这两只鬼物,虽名之为鬼,却非仙非神,不在五行之属,跳脱六道之外,隐隐触及了掌握了某种规则的力量。
否则此二鬼断不能影响诸多仙家,甚至触及金仙、太乙之辈的道之根本。”
“规则?”
重与黎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诧之意。
“没错。”
颛顼说道:“虐鬼疫鬼为祸之时,凡人受到影响必呓语,似有恶鬼上身,能言及不可名状之物;仙神之辈更是毫无缘由地直接发疯,如同失心了一般。”
“然而我在查看感染的仙人凡人时,都没有感知到作用在祂们神身上的任何伤害痕迹。”
说到这,颛顼也是叹了一口气:“要知道,即便是试道天魔入侵仙神之神识意志,也不能做到如此地步。”
魔界试道诸魔,皆无形无相。
能准确影响仙神并对其考核,是大魔王的力量,或者是新魔道的力量在发挥作用。
借助魔界两大规则圣器,诸魔能够利用规则的力量直接下场。
但正因为力量是借的,所以诸魔试道也会被大能者察觉痕迹。
“但是这两只鬼物不同,似乎祂们就是规则所化,一旦触发某个条件,就能干扰现世。我甚至都怀疑祂们到底有没有真正的实体。”
颛顼最头疼的其实就是这点。
只要有实体在现世,那说明就能对其造成伤害。
哪怕对方再能跑,他也有办法将之灭杀。
可问题就在于,虐鬼、疫鬼从江水、若水“逃跑”,是不是真的是“跑”这个简单。
而重和黎听了颛顼的分析,都陷入了沉思。
“我等无法触及,并且掌控规则,不受现世影响,这样的存在既然不是魔界的是试道天魔,那恐怕也不是洪荒所有!”
两人望着天外,深邃的眼眸中透露着智慧的光芒。
“天外魔神么?这倒是有点可能。”
颛顼也抬目看了看天外,他轻声呢喃两声,随后笑了笑。
“不管是不是,咱们都得将这两个钉子拔掉!”
颛顼望着平静无波的若水,心中已经有了一些方案。
“打败规则的,唯有规则。”
黎见颛顼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也放下心来。
他问道:“那我们还要不要去求援了?”
“要!当然要!”
颛顼大笑,他斩钉截铁地回答:“不仅要给帝都传信,还要动员北俱芦洲的各大种族,特别是深受两鬼伤害,处在水生火热当中的巫妖两族!”
“我们要团结北俱芦洲一切可团结的力量,来消灭我们共同的敌人!”
重听到这般掷地有声的言论,不禁挠了挠后脑勺:“巫妖两族水深火热吗?”
两只鬼物,一只在若水,一只在江水。
前者在人族若水国腹地,后者也就跟巫族挨着点边,妖族甚至都没啥损失。
若说深受其害,那也就人族这边最倒霉。
黎见重如此不开窍,摇摇头说道:“当然是水深火热!”
“两只不可名状的鬼物肆虐北俱芦洲,如今虽说被我们遏制了势头,局限在部分疆域为祸,但其手段之诡异,能力之恐怖,难保不会产生新的变化!”
“如果我们都顶不住了,你猜巫妖两族将会遭遇什么?”
“居安思危,防患于未然!”
“作为北俱芦洲的两大种族,怎么能让这样的祸患殃及更广呢?”
“……“
这一通说教,让重连连告饶,并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黎这才作罢。
“呼~“
重松了口气。
【黎哪里都好,就是一激动,说起来没完没了,让人头疼。】
重很怀疑对方这个习惯是不是在帝都学习的时候养成的。
【该不是教授黎修行的祭司大人平时就是这么训斥黎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