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异嘴上说不信,但心里却将这话记得死死的。甚至他都想好了,等以后真的当三公了,他一定要回来找这个相者。
刘备颔首,随后解释:
“如我守益州,或是我我拿阳平关守将,我必然会前出到谷外,先占据这汉水南岸的定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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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时城头上的张鲁看见这一幕,大惊,连呼“飞军轻度万重山”,其人心中最后一点犹豫也没有了。
就在刘备还在看的时候,对面的阳平关突然鼓声大起,然后整片关防都开始吵闹起来()
,惊得群山之间的一些过冬鸟都四散而飞。
于是,他才放下戒心,带着教内精粹出城迎接。
刘备一方面要稳定军心,一方面也有心折服张鲁一系的人马,便讲得细了:
是的,张鲁对于争天下没有什么野望,因为太平道那边已经在实践了,除了那异端的泰山军,其余现在还有几个好活?
刘备未等张鲁做礼就揽住其人的胳膊,然后热情笑道:
“张天师这一义举对我可谓是久旱逢甘霖啊。没有张天师,咱朝廷,难了。”
未几就有军将打扮的武士出现在了关头,也同样手搭凉棚,观察着刘备这边,还不时和边上人窃窃私语。
对面的反应算是很快,但在刘备看来却还不够,就在他观察的这段时间,他已经看出了不下五六处关防漏点,而那军将却无知无觉。
原来李异愤愤不平的是这一点。
此时,走在最前面的李异就忍不住对左右抱怨:
“府君的军略我看是有问题的,如是我,我必不这样守。”
如果将阳平关当成一个直角三角形,那他的直角两面就是白龙水环绕,他的后面则是一望无尽的山岭。
可能是因为群山之中吧,这里的温度也要比外间要温暖不少,所以现在还能看得见些许绿色。
在和弘农杨氏联姻后,刘备最后一块短板也弥补了。
张飞也是从崤函战场上历练出来的,一点就透。
这三军几乎以一字长蛇的方式行进在金牛道上。
张鲁摆手,谦虚道:
但从剑阁到阳平关前线有五百里之长,路上崎岖难行岂是说说。
此时,阳平关外,阆水滔滔。
刘备就这样,拉着张鲁的手一起入城,两人边走边聊,甚至入府后,两人还在聊。
的确,张鲁献汉中是反复琢磨过的,虽然他的弟弟张卫劝他等一等,但他自己很明白,这汉中他拿不住。
“天师莫非是看出什么,可有教我?”
刘备满意,然后又解释道:
“除了可阻挡我军于汉水之北,另一个好处就是居高临下,扼守金牛道口,此地以守代攻,岂不是比那阳平关来得更好?可惜那守将不能用!”
阳平关所在的这一段是一条河道转弯口,北面的白龙水经过这条转弯口流向后方的葭萌关,而在白龙水的上游就是白水关。
而不为上层士族接纳,那刘备就储备不了人才,也获得不了名声的加持。
就听刘备道:
“刚刚咱们从新郑一路下来,在进入这金牛道口的时候,在谷口可曾看见一山?”
反倒是,如能为上层士大夫乃至朝廷承认,那天师道将成为道门第一家,这才是张鲁看重的。
之后,张鲁带着阎圃、李休两位祭酒,并诸杨子弟,带着舆论、印绶出城迎接刘备。
而就在刘备、张鲁等人自信人生的时候,在他们看不到的南方,漫漫金牛道上,车骑相继,人马相接,涓涓如细流向着阳平关而来。
刘备并不紧张,他知道应该是对面的关防吏发现了他们。
……
可以说阳平关、白水关、葭萌关就是靠着这条阆水相连的。
但李异确实不是自负,他还真的就是赵韪帐下第一将。
杨修想了想,答道:
想到现在的天气,让军吏涉水攻关,其难度可想而知。
“左将军这是作贱我。你让我讲讲经,传传道还行,这让我观阵决机,可不是为难人嘛!不过呀,咱再不懂,看这关也是觉得险要,怕是不好打。”
()
杨修是前太尉杨彪之子,其姐就是刘备现在的夫人。
那叫陈式的武士听了,撇撇嘴,不再吱声。
张鲁虽然常在山中行走传教,但并不是不识天下的鄙夫,他知道眼前这位挂着”左将军”旗帜的军将,不仅是汉室宗室,更是在崤函战场上杀出的名将。
此人是关中游侠出身,身材壮硕高大,勇力过人,后来被赵韪收纳一同入蜀,很快就在东州将中打出了威名。
刘备心里了然,这蜀地应该是承平日久,比不得雍州连连乱战,无论是军将还是吏士,军事素质都远不及关中。
在刘备的后方就是巴山余脉,同样山岭纵横,错综复杂。在对面不清楚山里有多少伏兵的时候,对面不敢轻举妄动。
从高处俯瞰,这一支部队打着一面巨大的旗帜,正是“李”字旗。
而那边刘备也对张鲁充满了好奇。
而且就是单单看这阳平关也是易守难攻。
“左将军,见你这般从容,可是有了定策之计?”
“左将军真为我汉家名将也,鲁自叹弗如也。”
上层士族无论是相互之间的交际网络还是他们对于地方舆情的把控,都能给刘备带来巨大的帮助
,有时候甚至比千军万马还来得重要。
刘备说完,众将哈哈大笑,那张鲁更是连连点头,感叹:
李异噎了一下,看了一眼顶撞自己的,脸上挂不住,回骂:
“陈式,你是主将还是我是主将。等你什么时候做到我这个位置上,你再来教训我,不然就给我老实听着。”
“那定军山,我虽然只是马蹄匆匆,浮掠瞟过,但也看到这山不一般。首先这山虽高,却山势平整,正适合驻扎营盘。然后其地还在汉水之南。”
只因为在这般静谧的环境下,对岸的阳平关就如一个蹲伏的巨兽,刁斗森严。
“哼,等我日后做三公,你们这些家伙千万别说自己曾在我帐下。咱老李,丢不起这人!”
念此,他不再理会一帮庸人,踌躇满志,向着阳平关进发。
让我辈三公之路,就从脚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