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王机定定的看着西南方,那是父亲枉死的地方。
最终,他将酒水在地上洒了一圈,下了决定。
高处不()
胜寒啊!
……
且不说小儿辈之间的勾心斗角,小打小闹。
那宽阔的幕府,高朋满座,全贤毕至,他们聊得的才是事关天下,事关并州的大事哩。
他们在这里除了欢庆这一场来之不易的大胜,还在讨论如何去犒劳介休的关西大军。
在场的各家俊秀哪个是智短的?哪个不是家学渊源?所以他们很清楚,随着泰山军退出太原后,他们下一阶段最重要的事就是如何处理和关西援军的关系。
而这攀关系的第一步就是要犒赏。
钱帛好说,之前他们刚刚从泰山军的营砦缴获了一大批,所以钱帛不差。
但给多少得有个说法了。这东西给多给少都不合适。
所以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让人明日出城去往介休的关西大营,和那胡帅好好拉扯拉扯。
第二个他们要讨论的就是组建这新军。
经过泰山军这一次南下,并州的有生军力几乎损失殆尽,此时的并州可以说是最空虚的时候,这也是这些太原豪势毫不犹豫就犒劳关西军的最现实原因。
但这一次兵祸也不是说没有好处的,那就是明面上的汉室力量已经一扫而空,他们这些人反倒可以登堂入室了。
就比如现在王允和众人说的,就是各家都拉出一个营头来,以后各家同气连枝,用那王允的话来说啊:
“这并州咱们同享!”
别说,这话确实说得众人心头火热。
但就在气氛热烈的时候,太原城内驰来一队羽骑,然后冲着城上高呼。
他们自称是关西军的羽骑,有重大情报送到城内诸公。
很快城头上就摇下了一个竹筐,羽骑中一个深目的黑幘打扮的骑士从怀里掏出一份符节,然后送入竹筐内。
随着竹筐缓慢摇上,城头上再次陷入沉默,而时间一点点过去。
就在下面这些人等得不耐,城楼上喊道:
“你们把战马栓在鹿角那,一会你们上篮子,我们把你们摇上来。”
下面的这些骑士听了,皆骂骂咧咧,但最后还是照着做了。
当十六名羽骑一个不落的被拉上城头时,一个城门吏早就弯腰迎了过来,一个劲的道歉。
那为首的深目骑将一把推开了这人,然后用带着凉州音的官话骂道:
“少来这套,没时间和你费,赶紧带路,我要立即见你们的刺史。”
谁知道他刚说完这个话,对面的城门吏却纳闷道:
“你们路上没碰到咱们的丁刺史?他前夜就走了,就是往南边的。”
那骑将愣了一下,再次骂道:
“没遇到,那你们现在做主的是谁?”
那城门吏逆来顺受的性子,也怕这些凉州猛人发飙,于是忙道:
“是咱们的王谒者,就是王允王公。”
骑将没再说话,只是用靴子踢了一下此人,让他赶紧带路。
而那边,关西羽骑入城的消息早就通报给了宴会中的王允等人。正是王允亲自核查了那份符节,确定是汉家持节大帅的印戳,才让这伙人入内的。
所以当这十六名骑士全身甲胄,长短皆带的走入幕府的时候,早就有专人候在这里。
那人见这十六名骑士,虽无战马,但行走间也威风凛凛,顿时感叹:
“也许只有这等样的兵才能打败泰山军吧。”
继而,此吏心下发酸:
“哎,咱们并州当年也是有这样的兵的。”
想着,此人开始回忆了些往事,知道那十六人靠近,他才回过神,笑道:()
“各位远道,幕内已经备好了酒水,王谒者已经吩咐好了,一会咱们直接进去。”
那深目骑士闻言,就要带人直接进去,却被挡住了,他正纳闷,却听那吏笑道:
“幕府节堂所在,你们甲胄也就是算了,这手里的兵刃都要放在这里。”
那骑士回头和身后的弟兄们看了看,随后主动交出环首刀,将腰间的铁骨朵也放在了一起。
那铁骨朵黑黝黑黝的,上面还沾着一些血丝。
那中年吏心下反胃,在等这些人都解除兵刃后,就带着他们穿过一众持戟铁甲兵的甬道,进入了最中间的幕府。
看着那灯火通明的大堂,那阔目骑士深呼一口气,松了松兜鍪的扣带,随后对后面大伙道:
“你们都留在外头,一会就阿岱跟我进去。”
这些人皆是被精挑细选的勇士,自然不会出现秦舞阳那样的事,但那深目骑士还是为了求稳,决定将这些人留在外头。
于是,这人就带着那个叫阿岱的,两人走入了那脂粉与酒气相混的明堂内。
二人入内后,迅速扫了一下大堂,然后就看见一个中年虎臣高坐台上,左右都是各色簪缨。
这时候,
上面的王允笑道:
“这位将军叫什么名字?”
那深目骑士恭敬回道:
“末将为胡帅帐下飞熊军队将庞德。”
那王允素来有识人观相的本事,他只一看这堂下将就有一番气度,虎背熊腰,猿臂鸢肩,必然是一员悍将。
他不禁感叹,这凉州军果然虎士如林,这般有气度的军将竟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队将。
于是,他心里已经起了招募此人的想法,遂更加温和道:
“不知胡帅有何要事要传?”
此时的庞德内心狂跳,因为情报的迟滞,他们出发前并不清楚那丁原竟然跑了,此时做主的会是王允,那原先的说辞就不能再用了。
在入城的路上,他就一直再想办法,到这里他只能硬着头皮说来。
于是,随着庞德一边说,王允的眉头越来越皱,最终怒不可遏,一拍案几:
“给我拿下!”
话落,两廊的甲士就向着庞德二人扑去。
家人们,庞德、马岱危在旦夕啊,需要月票起来才能逆转形势,家人们救一救庞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