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危矣
这名小将的突出引起了后面扈兵们的一阵慌乱,而也在冲锋的李虎也看到了这一幕,下意识就喊了句:
“赶快,护着点三子,别让他犯险。”
其实不用李虎说,后面的那些扈兵就打马飞前,直接冲到了小将之前。
原来此君不是别人,正是张冲的亲弟弟,也是老张家排行老三的丁男,张绍。
此时的张绍再也不是瘦骨嶙峋跟在张冲后面拔草的稚童了,经过五年系统的军事训练,张绍已经成长为一名优秀的武士。
自十岁那年,二兄被征发去践更后,大桑里老张家的生活便天翻地覆了。
先是石崮山的人下山通知张家转移,说什么二哥在大野泽造反了,还杀了官。然后他们一家就躲在石崮山惶惶不安。
但没多久,二哥就回来了,还带着一支队伍,说都是他的弟兄们。于是,张绍就这样突然多了那么多的兄长。
哦,对了,当时的张绍还只是叫张季,他现在的名字是他兄长给他取的。
没人觉得这不合规矩。
因为张冲回来后,他们一大家子都明白,以后张家就是以二哥为主了。
徐晃本部也不过五百骑,又分得开,此时还没有马速。即便战具精良,弟兄们也敢打敢拼,但还是被白马义从打得节节败退。
又是一句后,公孙瓒突然悚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了。
本驻扎在此处的幽州突骑重将鲜于辅已经掩马而走,他一见后面的攻势就猜这里是敌军的主攻方向。而他身边就十余骑扈兵根本不敢去挡。
五年下来,习文练武,长成八尺身高的张绍终于得二哥批准正式加入泰山军。
但这个时候,中间部位,也就是郎将田俊所在处,已经爆发出高昂的喊杀,李虎不敢再分神,继续带着兵马笔直冲锋。
说完,这八百白马义从看都没看地上的那些“刺猬”,就忽飘而过。
八百白马义从纷纷夹槊,抿着嘴,坚毅得看着前方正厮杀在一起的敌友军。
徐晃知道仅靠自己是挡不住的,也不矫情,忙吹响了求援号角。
虽然此时张氏族人还无一人封为王侯,但人人都知道他张绍就是王弟。
“队将,我来助你。”
他是飞豹军的曲将王当,算是军中的老阀阅了。
这个时候的白马义从马速已经提到了最大,而对面的飞虎军突骑们因为和汉军缠斗在一起,马速已经近乎停滞。
“夹槊,准备撞击!”
混乱已经不能控制,两千泰山军骑以四个攻击箭矢头,直插公孙瓒大营。
田俊在奔流的骑军大潮中并没有做什么调度,因为在夜里,这些都用不上。田俊冲锋前只给各军一个命令:
“军吏带头,一直往前冲。”
等王当带兵冲了过来的时候,恰是看到这样一幕。
只有那地上的鲜于辅,死不瞑目。
王当很清楚,号角吹得方向是徐晃的飞虎军。对于这个比自己还年轻的后辈竟然升得比他还快,王当不是没想法的。
然后一支锐箭就从他刚刚脖子的位置射过,扎在了后面的义从的头盔上。
而那队出击的幽州突骑刚出营碰到的是就是田悦的五十人骑军队。
但王当更知道的是,徐晃是王上的心腹爱将,要是真的折在这里,事后肯定是要追及他们飞豹军责任的。
这番喧哗中,西南风吹过了汉军大营的猎旗,军帐,吹出了金戈铁马的肃杀。
在飞虎军附近的是飞豹军奚慎。
田俊的不凡骑战引得后面观战的张绍一阵热血沸腾。
所以王当决定带着百人回援过去,反正继续往前冲,功劳也是奚慎的。
此时黑暗中,越来越多的汉军奔了出来。
不主动出击也没办法呀,公孙瓒是个勇将,但却还未真正的成长起来,依旧还有这粗疏的性格缺陷。
“鲜于辅临阵弃军,当死!”
营盘内,最先一批反应过来的汉军已经杀出了营地。
这会听到附近的求援号,奚慎的骑将们纷纷拿眼看奚慎。
所以大部分的幽州突骑就如草原人那样,直接住在帐篷里,外面是没有壕沟、拒马和砦墙作为防守依托的。
而这一次突袭公孙瓒的大营,就是张绍的初战。
是的,鲜于辅是聪明人,知道这种情况下遇到公孙瓒必然要死。
之后他们就去了泰山落脚,那段时间很苦,即便张绍这样的人都尝尝吃不饱饭。但很快情况就得到了改变。
而在那边,李虎已经看不到张绍的踪影了,他是张绍最早的马术老师,对于他自然上心。
人群中,公孙瓒听得对面那杜鹃啼血的哀鸣,浑身大爽,他狂吼一声:
“狗辈,就凭你等也敢袭我营砦,今日都给我把命留下。”
田悦没想到这个王上的三弟这么莽,吓得一身汗。再不理边上几个杂胡叫嚣,一夹马腹,就追了过去。
此种背刀式是边地武人的特有持刀方法。
开玩笑,再一会就能斩敌大纛,正式击溃敌军,岂能因一二友军就不顾大局?
在徐晃的身先士卒中,这一面的攻势非常顺利。
“滹沱水被贼打通了。”
瞬息之间,在一声“撞”声中,白云撞进了黑土。
二哥加入了太平道,更一跃而成了泰山的渠帅。之后,有力太平道的资助,他们的日子就开始好了不少。
这伙汉军骑兵才出砦,当头就遇到了张绍他们这支小队。
最先赶来的就是公孙瓒的本部,八百的白马义从。这些精锐的马兵即便睡觉也是鞍不离马,荷甲而眠,所以才能在第一时间就回到主帅的身边。
远处徐晃看到自己的副手掉落在地,愣了一下,继而嘶鸣一声:
“阿良!”
张绍伏在马背上,锐利地看着前面黑暗中正冲出来的敌骑。
广阔的平地上,到处是哭嚎和闷哼声,泰山突骑已经和幽州突骑全面厮杀到了一起。
田悦刚杀一人,依旧不停,右手反拉出腰后的环首刀。然后一个拉平,锋利的刀刃就掠过一汉骑的脖子。此人血线一冒,双手摸着喉咙栽倒。
田悦将马速拉到最大,风驰电掣就将马矟撞在了一汉骑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