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屯粮点都是泰山军这段时间抢割来的,还未来得及送入后方的五里墩大营。
有鉴于此,张旦令各部放弃继续抢收的计划,各部回防壁垒,等候大本营援军。
“真的是丢人,咱们泰山军什么时候打过这样的仗。我部四百人出营,被敌五十骑军玩得兜兜转。要是给我三十,不,只要二十骑卒,如何能让彼辈这么嚣张?”
因为此刻在鲜虞亭内的泰山军拢共就只有六十多人,根本没办法与敌野外争雄。
“全部转向,撤到亭内。”
不能怪吕翔如此咆哮,这一次他算是吃了大亏了。
很快,公孙瓒的游兵就已经游弋到了三河亭一线,甚至还在不断向着后面的九门一带推进。
因为就事实来讲,打三河亭的是那帮土豪,和他公孙瓒有何关系?你不能抛开事实不谈吧!
于是,当羽骑在广阳道飞传的时候,后方的卢植很快就知道了前线的战报。
这箭矢非常刁钻,并不是在一条线上的,分别对着吕翔的喉咙、脚踝以及肩膀。尤其是最后一箭射膀的,更是比之前的频率更快一拍。
因为缺乏骑兵,吕翔所部完全被对方吃的死死的。
此时在五里墩的大营内,右军元帅部和后军元帅部的悍将们一片愁云惨淡。
而就在这时,负责军砦安全的罗纲慌忙入内,焦急地喊了句:
“大帅,北兵南下了,正与我军抢收夏粟。”
一支破甲箭正射穿自己的甲衣,钻进了左胳膊上。
他现在才确信,现在的泰山军依旧还是去年的泰山军,其实力并没有因为大肆扩充而降低。
泰武元年,七月十八日,镇北军团主力五万,顺着广阳道,倾军南下。
吕翔只是头一偏,就躲过此击,然后将楯手持,开始加速猛冲。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来得及跑进亭部的。
毛绍因为屡立战功,很快就成长到了一名部将。这一次他就作为首席部将随校尉潘璋一起前出到三河亭驻守的。
潘璋这会就一个犊鼻袴,踩在晒得发烫的田垄上,正一把把割着夏粟。
这些鲜卑人用着汉军的制式军备,又以汉法约束,战斗力真不是在草原能比的。
当时张旦那边已经令潘璋只管守住三河亭就行。但潘璋从附近人那听说北面鲜虞亭有大片粟田,属于常山国相自己屯垦的,到现在还没人抢收。然后潘璋就带着六十多本兵猫到这里,抢一波。
于是,七月十二日,公孙瓒攻击三河亭。
这些牵赶牛车的只是辎重兵和附近的里民,根本就没有什么战斗力。在少数几个拿长矛的辎重兵被射杀后,剩下的里民纷纷哀求。
去年在鸡泽之战,他作为卢植厚养的铁甲重骑队之主将,肩负击溃青州黄巾军阵的重任。
鲜卑人那边也出了一个勇士,深鼻高目的,也不知道是哪里的种。但吕翔不管这些,背负一面大楯,手拿铁矛就向着鲜卑人冲去。
不仅如此,公孙瓒还直接下令,凡是能抢割夏粟的,只要交上一半,剩下的都可以留给自己。
而直到这个时候,吕翔才知道对面竟然并不是汉军,而是鲜卑人。
在鲜虞亭这边爆发了燕兵与泰山军的第一次冲突。
他这会绑着胳膊,满脸怒容:
泰武元年,七月粟熟。
先是趁着公孙瓒分兵抄掠乡野的时候,伏击其兵,然后又穿插至滋水北岸的鲜虞亭外,与亭内坚守的潘璋里应外合,又破燕骑一部。
此时,因为潘璋还被困在北面的鲜虞亭,三河亭是由毛绍负责的。
……
正如王上常说的,战略上可以蔑视敌人,但在战术上一定要重视。
当下就有一将,是后军元帅部的吕翔。
那鲜卑人夹马而来,见吕翔奔来,手中箭矢嗖的一下就射了过去。
这些可都是军功,不能浪费。
千年以降,谁曾在乎过他们的声音。千年以降,谁曾留过他们的名字。而现在,他们泰山军就要在此世喊出这最强音:
但这些胜利都是暂时的,因为滹沱水北岸的泰山军缺乏马兵,丧失着战场的主动权。往往只能半夜赶路,白日潜伏,一番转战下来吏士皆疲。
而于此同时,收到燕兵南下的五里墩大营,也迅速对公孙瓒部进行反击。
“起刀兵,换太平,直叫天下复清明!”
当然,对于他在三河亭小挫,他自然是没有提的。
一切都很顺利,在五十铁甲重骑的冲击下,青州黄巾溃不成军。
于是,附近里户流民欣喜若狂,发了疯的日夜抢耕夏粟。只是每每当这些人载着满当当的夏粟回去后,就会被附近的“盗贼”劫掠,抛死道边。
可以说,这些燕兵将兵离合这一兵法要诀给玩得活了。
……
鲜卑人见一击不成,叽哩哇啦说了一句,然后直接捏出三根箭矢,然后连珠射出。
在这几招下来,野外的熟粟迅速被燕兵所掠,泰山军前期的抢收成果也被消耗小半,至此泰山军在这一阶段的抢收计划,以失败告终。
之后吕翔只用右手生生掐死了这鲜卑人。
而对面的鲜卑游骑们都看呆了,很快就散去了。
草原人尚气力,这汉人是个勇士,他们不愿意嚼这个硬骨头。
从这里,也能看出虽然镇北军团募胡骑万人,还以汉军武备武装他们,大大充实了其野战能力。但胡人的散漫和独立性,使得这些胡骑常常自行其事,镇北军团对他们的约束并没有多强。
这对镇北军团始终是个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