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每到日子,苏清玉都会亲自去接大皇子,一同回到凤宜殿陪皇后娘娘用午膳,然后下午一起或是玩牌或是讲故事,偶尔正经上点丹青课。
路过御花园,苏清玉抬头看着枝头开得正盛的木兰,心中正盘算着下午和大皇子玩什么呢,突然花墙之后,一个宫女冲出来,手上捏着一把剪刀扎向她。
“贱人!去死吧!”
她来得突然,明珠和红芍都被惊在当场,苏清玉反应快,后退一步侧身避开了要害。
明珠和红芍这才反应过来,一边大声呼救一边冲上前保护主子。
那宫女手上握着剪刀胡乱挥舞,见明珠和红芍将苏清玉护在身后,威胁道:“我这剪刀上可是涂了毒的!你们不想和她一起死就让开!”
这些明珠和红芍更慌了,扶着苏清玉狼狈躲避,小心不被那把剪刀碰到。
僵持了没多久,就有侍卫匆匆赶来,将那个状似疯狂的宫女制住了。
明珠舒了一口气,转头查看主子的状况,只看到主子脸色惨白,捂着手臂,对她一笑:“她刚刚是不是说,剪刀上涂了毒?”
明珠僵住,看向主子捂住的手臂。
苏清玉松开了手,手臂上的衣物被划破,能看见一道不浅的伤口。苏清玉刚想开口安慰明珠两句,眼前一黑,身子摇晃了两下便软了下去。
那被侍卫制住的宫女见状大笑,嘶叫道:“活该!贱人!去死吧!陪你那贱种下地狱去吧!”
听说居然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御花园行凶,皇后和东方未明都不敢置信,放下手中的事匆匆赶到潇湘苑。
洪太医和谢太医正在合力施救,那宫女下的毒虽然致命,倒也不算难解,他们来得及时,只要将毒拔干净,苏昭仪也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查!”东方未明勃然大怒,几乎是咆哮着吼出了这个字。
这才过了多久?苏清玉就又遇上了这种事,看着苏清玉苍白着脸色,无知无觉地躺在那里,东方未明过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呼吸,牵着皇后一起,退出内室,将空间交给太医。
“陛下对清玉的宠爱还是太扎眼了。”皇后挣脱东方未明拉着她的手,自苏清玉流产之后她就没给过他好脸色,如今,果然还是不想见到他。
她不是反对丈夫宠爱苏清玉,她只是觉得像以前那样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把苏清玉推到风口浪尖上呢?今天已经有人敢在御花园对苏清玉动手了,那明天是不是就会有人在她的饭食里投毒,在她的日常用品里动手脚?
后宫这些阴私手段防不胜防,如当年的郁妃,皇上的亲母,在先帝那般周全的保护之下还不是“因病”去世了?
可皇后也知道,苏清玉如今能依靠的人,也只有皇上了。就算是她身为一国之母,在有些时候,也是护不了苏清玉周全的。
说来,苏清玉流产的事情,她为皇上瞒下了,也是对不起苏清玉的。即使知道聪明如苏清玉肯定早有察觉,但这并不能减轻她的罪恶感,反而会因为苏清玉的懂事体贴更加内疚。
事情查得不慢,那宫女是原先淑妃宫里的,淑妃对她有恩,淑妃被打入冷宫之后她就被分配到了杂役那边。
她偶尔会偷去冷宫看望淑妃,见了淑妃的惨状于心不忍,将一切都归罪在苏清玉身上,便想着替淑妃报复。
于情于理都没有破绽,东方未明让人去查那剪刀上的毒是那里来的。
很快来人回报,毒是那宫女托一个对外采买的小太监在宫外捎进来的,那小太监也不知道包裹里面是什么,而给他包裹的人也早已经不知去向。
线索断在这里,东方未明却没有再说什么,他召人来问了两句,便没再查下去了。
贤妃这边听说已经定案,松了一口气,虽然听琴将事情处理得很好,把所有关于她们的痕迹都抹去了,但是她还是担心皇上那边会查出什么。
想到苏清玉现今还昏迷不醒,贤妃思虑片刻,说自己身子不适,让人召来了洪太医。
洪太医和谢太医已经施针完毕,保住了苏清玉的性命,正在商讨后续的拔毒事宜。听说贤妃传唤,如今贤妃的身孕在宫中最是要紧,洪太医结束了交谈,匆匆收拾了药箱赶往了祥福宫。
洪太医赶到的时候贤妃正在施施然喝茶,看不出半分不适。洪太医小心行礼诊脉,也没有诊出半分不妥。
“娘娘有何不适?”洪太医压下心中疑虑,问道。
“本宫心中不适,太医可有医治之法?”贤妃低声说,“本宫听说苏昭仪遇刺,心中惶惶。”
“臣与谢太医联手施针,苏昭仪已无大碍。”洪太医恭敬回话。
“是么……”贤妃轻轻点头,声音放得更低,“就不会……出什么意外吗?”
洪太医惊恐抬头,正对上贤妃暗暗带着胁迫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