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你是我的贵人,我却是你的煞星(1 / 2)

对不起,你是我的贵人,我却是你的煞星

梅年愉…不、不是梅年愉,正确来说,她现在不是的身份已经不叫梅年愉了,而是与自己有相同面貌的喜芝梅;别人是麻雀变凤凰、乞丐变王子,她却是千金变奴婢。是三十岁后整个运势大转、逆到谷底吗?不然怎么解释她现在沦落到要流亡?

她也看了好几部女主人公掉到时光旋涡后,成了妃子,谈着可歌可泣的恋曲。她怎么就成了个"逃犯"?

恋人,说到恋人,这喜芝梅的恋人,还真有两把刷子。

宋煜,宋氏大宅里排行老么的六少爷,三岁开始习医,十八岁的他,现在已是一名镇上最规模最大-宋世医馆里的馆主。

十八岁…以心智来论,他叫她阿姨一点也不过份。恋人…这种恋,她吞得下去吗?

从喜芝琳那儿听说,这两个人爱得死去活来的,而喜芝梅会落得这副全身体无完肤,也是为了他,在这个什么金腾王朝里(她听也没听过),根本容不下这种阶级不相等的爱情。

话说某日,总管房被上头下了命令,把喜芝梅打了个剩下半条命。先被人五马吊式悬空拉,还将头反覆按到井水里。

最后还是喜芝琳冒着生命危险,偷偷溜出去找来了宋府里的当家接班人-宋竞,才救回喜芝梅小命。

宋竞,她至今尚未打过照面的救命恩人,据说十分霸气,府里长辈见着他,也惧怕他得很。

但,或许是因为他身份为贵为与当朝天子友好的关係吧?所以说话才这么具份量。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是宋煜,几时回来的?

他们昨天才来到这个,又更靠近京城最近的一个小城镇,是比不上宋府所在的县城,可这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看来是有许多宋煜的熟识。

「喜芝琳呢?她怎么没有一起回来?她的哑病可有得医治?」

「瞧你这心急的,她很好。」

梅年愉这才连忙露出个大大的笑脸,拉着宋煜坐在自己旁边,卖乖地快倒了杯水给他。

宋煜喝了水后,才缓缓地:「有得救,需要一点时间。」

「那人呢?」

「在医馆里,有神手圣医在照顾她,你就不用担心了。」

「神手圣医?」是有没有这么扯?梅年愉嘴角忍不住拉起了笑意。

宋煜点点头:「他不只是在镇上有名气而已,金皇天子三番亲身暗访,就是打不动他的心,说服他进宫里去。」

「直接下道圣旨就好了啊,抗旨是死罪了吧?」

「哈…死罪若有用,圣上又怎何需用以真心打动呢?」

「你的朋友来头还都真不小。」

话说,他们现在住的客栈-免钱,老闆说的。

还有昨天深夜里出现的两名黑衣人,有后门不走,硬是要从旁边树上,翻进窗口来找宋煜。

梅年愉心里头有个疑问,既然这个宋煜这么有办法,日前何苦要一个人单枪匹马衝进林府?找几个人关说一下不就皆大欢喜了。

「我可以问吗?」她实在耐不住性子。

「可以,我也有问题想问你,一问换一问。」

啊?连问个问题也要搞得这么文诌。

「那天,你要救我应该有别的法子吧?为什么你要以最犯险的方式,招摇的把我们架走?」

她的问题,又换来了某人一个从鼻子里出气的嘲笑:「我,若不这么做,又怎么能让你感动?又怎么能让你知道爷的真本事有多少?」

说穿了只是招摇?怕别人不知道惹了你宋煜会有什么下场?

奇怪了,一路走来,少说十天半个月的日子里;本该是斯斯文文的...爷?这是斯文的宋煜第一次用爷这个字...出了个城市,行为模式也得跟着变?

眼前的宋煜,整个态度似乎哪里说不上来...多了一分人面兽心?

那眉眼之间,可是杀气?眼神也总让人感觉到锐利。

梅年愉还在思考着宋煜的转变是为何而来时,身体腾空了一会儿,下一秒鐘,自己的屁股已不在木凳上,而是坐在宋煜双腿上。

梅年愉惊讶地睁大眼,这混球...

「为什么留下那种书信?」

此刻宋煜脸上的表情,绝对不能用温柔形容?心虚的人儿,忘了与他之间的亲密距离,低下头,支支唔唔。

她心虚地不看他的眼:「我们俩这不是好好的,幸福的待在这里吗?」天吶、情感诈骗?为了转移他情绪,不得不出此下策。

「如果我不是因为过份思念你」而提早回来,那我们现在岂不永远天地两相遥了?」

宋煜一字一句都如针似刃,包括那犀利双眼。

「过去,就让它过去吧。」

说完,梅年愉连忙低下头耍赖,右颊磨蹭着他的胸膛卖乖,现在的她比路旁的小白猫都来得乖巧。

说不上来的五味杂陈,宋煜收起冷然,露出平时的温文的表情。

「忘了我吧。」

她给宋煜留下的字条,只写了这几个字。

是喜芝琳,将字条交给了他,这一看,叫他是哭笑不得,也理解不得。

不对耶,梅年愉这时候才想起一件事,一件十分重要的事:话说,那个喜芝梅,不是喝了忘念水吗?

连自己都忘了的人,怎么还会记得宋煜?都怪她被他这突然转变的狠劲一时给吓傻了。

为何她要被强抱在一个陌生男子的大腿上坐着,还被这样质疑?

「这位英雄,我跟你的感情,好像是发生在我喝了忘念水之前吧。」她突地挣脱他,跳下来,指着他的鼻子质问。

马的...还想用美色迷惑她?差点迷失在他的美眸中。

与他现在的友好,还不都是他天天巴着她不放,硬要她接受他深情的负担?!

「你能忘了所有的一切,就是不许忘了你主子我!」

宋煜也站起来,又是那一脸叫人风雨欲来的席捲样。

「你不要这样看我,我会怕。」

「你也会怕?」

「我以为你换了个人之后,无法无天,连主人都敢丢了。」

宋煜再次把她拉进怀里。

「你可以挑战一下你的运气。」

事情发生后,他一直在找忘念水的解药,现在也进入了最后试验的步骤,只是他越来越迷惘。

她的情况跟其他喝过忘念水的人不一样,其他人就算忘了所有人所有事、甚至是忘了自己是谁,可是也不至于变了个性、变了个人。

越是接近解药完成的日子的最后一刻,他越是不明白自己怎么了。

他、破天荒心软了...

心软...

他居然也有这么一天?!

如果过去发生的那一些是那么不愉快,又为何要让她回想起。

「你再用力一点,我被你闷死,就真的一辈子离不开你了。」她的鬼魂怎么也不会放过这个对自己有闷死之仇的人。

他深心里并不想跟她有太多亲近的,必竟...可只要她一靠近、他便忍不住想调戏。

为了医治喜之琳,他们这一落脚,就是三个月过去。

这个距离皇城最近的小城镇,小归小,越接近心脏地带、越五花八门。在热闹市街上,可以看到许多不同种族、肤色的男女老幼。富者綾罗绸缎、贫者衣难敝体;奇服者亦穿插其中。

梅年愉化身为堂堂男子汉,一身书生般打扮,简单乾净,她自己倒挺喜欢,与宋煜并肩游街。

几公尺不处远,有一摊糕点吸引了梅年愉的视线。

「大哥,大哥,咱们去买梅花糕给喜芝琳吃好不好?」

「好。」

得到金主的应允后,梅年愉右手握着小零钱,三步併两步跳跑着过去。

宋煜眼看着她离自己的视线越来越远...

这就是宠溺的心情?查觉到自己情绪变化的主人公,暗暗自问,几个月下来的相处,她的一顰一笑,是自然的、是精怪的、是可爱的、是义气的..爱意何时已植种在心里。或许是初见之时?

初见?他吓了一跳,为何脑子里浮出的是大婚那天在喜房的画面以及这两个字?

咦,那是什么?

糕饼摊后面墙上的公佈栏贴了不少告示,其中有一张在太阳照耀下,闪动着发亮般的白金啊。

"徵管事一名,限男性,需识字,有总管经验者尤佳;朝八晚六,供饍宿、月俸,意者请至极京书院面试。"

梅年愉塞了个梅花饼入口,咀嚼了几下,梅花香味顿时充斥整个口鼻。

这饼好吃是好吃,但此刻的她无心感受,因她那"謉计多端"之心,压过了饼的可口。

她从纸袋里也拿了个饼给姍姍才步来的金主,露出大大的笑容:「大哥,这饼很好吃,你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