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毒素。
进入血液后不会马上有反应,体征不明显,难以察觉。所以能够打一个时间差,在万长春下午漫长的提审过程中发作。
之所以选择蛇毒,是因为万长春有在西南前线缉毒工作的经验,“恰好”能发现“这是在北方非常少见”的蛇毒中毒症状。
而且血清昂贵且保存期短暂,全国只有少数几家医院和医药公司会存储。
为了增加让段潮“必死无疑”的几率。
发病急而且凶险,所以提前准备了两支血清,其中一支给万长春,在运送的过程中紧急注射。
不是说不会有后遗症?
难道是剂量和浓度有问题?
还是血清过敏?
徐泰阳张着嘴什么都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天才憋出一句
“我……我是小狼狗啊……”
你不记得了?
段潮慢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微微一笑
“哦,那你倒是‘汪’一声啊?”
61:你是我的意外
徐泰阳这才反过味儿来,二话不说手从被子底下伸进去,照着大腿根儿就是一把狠掐。
“要不是看你病着呢,爸爸现在就给你办喽!”
段潮给他掐得一阵呻吟,分不清是疼得还是爽得。伸手把他胳膊拉住了,往自己这边使劲。
徐泰阳知道他用不上力气,顺势靠过去,俯下身把他亲住了。
劫后重生,温柔而抚慰的吻,不浓重,却绵长。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段潮在亲吻中看他低垂的睫毛,和因为疲劳而泛青的眼眶。
“知道什么……”
“知道我不姓段。”
“医院你来看我那天,接电话的时候,你的表情很不对。”徐泰阳把他还在打着针的那只手放下,有点压到输液管了。“跑出来之后就让老万帮我查了下于明东和……连家案。”
很不对?
段潮觉得自己已经隐藏得很好。就算面对于明东本人,他都表现得无可挑剔。
只是在徐泰阳面前,他好像总是不能做那个完美的段潮。
他叹了口气,慢慢地说道
“想一下,你在国外好好地念着书、准备论文,等着最后考完试,镀完一层金好回去挣钱。头一天晚上刚在视频里开心回去要说吃红烧肉,你妈还说吃什么红烧肉,吃饺子……然后家里突然再也没消息了。”
“你有了不好的预感。接着等你买到机票回到家,你的老妈不在了,你的二姐不在了,你的嫂子也不在了,你的小侄女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你的大哥整个人也跟死了没有两样了——”
段潮淡淡的叙述里,没有悲伤,没有愤怒,甚至没有质疑。
好像在讲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徐泰阳能做的,只是紧紧握着他的手。
“当你听到杀人凶手于某未成年这个笑话的时候,你就意识到他——或者他背后的人,赢了。”
“不仅赢,而且赢得彻底,你再也没有办法为你家人的死找回公道。你开始恨,恨自己没用,钱、权利,一项都没有,你拿什么跟人家斗?”
“然后,你把自己卖了。”
“卖到一个能最快接触到权利中心的地方。你拼命地往上爬,不择手段地往上爬,哪怕被人利用也不在乎。无论多少年都没关系,你可以等,耐心地等,你只祈求一件事:老天保佑你的仇人好好活着,活着与你相遇。”
“然后一刀一刀,将他们慢慢凌迟。”
徐泰阳感觉到段潮和他交握的手开始慢慢用力。
“我的母亲、姐姐、嫂子,所遭受的恐惧与痛苦,我要千百倍地还给他们。”
他不敢想,她们无法控制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车被顶进河里,那一段路上,是什么感觉?
“泰阳,那天我的小侄女过生日,你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