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轮明月如约坠落,东王公目光一凝,先天纯阳大阵瞬间爆裂开来,其中蕴含的纯阳之气,在特定的导向下,直指天空中舟三轮明月。
漫天皆是纯阳之气燃烧之时的火光,天火焚月之景令人睁目乍舌。
而随着12轮明月尽数落下,,先天星辰大阵也随之消散,蓬莱仙岛的上空也变得同别处无有差别。
在双方大阵皆崩解的一瞬间,东王公以及十余位仙君,立即便带领着无数仙庭之人,向天空中杀去。
祈见此不屑道:
“困兽之斗,蜉蝣又岂能撼树?而且天庭也不是树,而是高悬在天地之巅的神峰。”
祈将目光看向帝江,轻笑开口道:
“天威王亦在此观战已久,于仙庭之事又如何看待?”
帝江面色凝重,忽然听见祈与自己交流,思虑一瞬之后,立即回应道:
“不过是些许犯上作乱之辈,又岂是天军之敌,如今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徒增笑耳。”
祈看向远方,应龙已经率领天庭众人与仙庭短兵相接,东王公更是被鲲鹏阻拦在外,距离帝辇遥不可及。
仙庭的白云君弈子被启明长庚所拒,在其争斗之中摇摇欲坠,被压制得几乎难以喘息。
白泽则是与墨玄子相对,出手之中透露者轻松写意,显然并未将其放在眼中,十大神将各有对手,但也是战尽优势。
羲和常羲二人也是压制力非凡,少阴之道与太阴之道交相辉映,日月金轮所向披靡。
远端的帝俊太一倚靠在坐位之上,座前的小桌上瓜果酒水一应俱全。
帝俊老神在在,太一则是眼神中透露着兴奋与激动,显然是也想加入其中,却又被强行按捺下来。
伏羲与女娲亦是如此,不过显得要安静许多,显然是将一颗心都全神贯注在战场之上。
祈将这一幕幕都收于眼中后,这才颇为悠然的对帝江言道:
“是啊,这些犯上作乱之人,终究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只是本座有些想不通,人为何总是按捺不住自己的欲望,妄想挑动现有顺行之秩序呢?”
“看不清自己,也看不清这洪荒,究竟要天庭铸造出什么样的秩序,才能让他们这些野心勃勃之人安分守己?”
“想要成就这洪荒之主的位置,却不思天地万民,从他们的眼中,本座不曾看见一点仁心,如此又岂可为天地至尊。”
“如今的洪荒,想要挑战天庭的地位,易也,可要想挑战天庭的秩序,谬矣。”
“只要天庭所建造的秩序不曾崩塌,那就算如今的天庭崩溃了,取而代之的也只会是另一个天庭罢了。”
“妄想要以一族之力制霸洪荒者,只会是步入三族的后尘,最终害人害己。”
“运道好些的,可以如龙族一般,尚且还可留存,不过是受些限制,努力之后还能有喘息。”
“任由时间消磨,他日说不得能还自由之身,运道差些的,也只能同麒麟族无异,身死族灭,贻笑大方矣。”
“到头来终究不过是梦幻泡影,留给洪荒一片狼藉,如此奈何。”
祈感叹一声之后不再言语,帝江则旦神经瞬间紧绷起来,不知道祈突如其来的感叹意味着什么。
心中疯狂猜测,不知是不是此前的举动已经暴露,或者是天庭知道了巫族有不臣之心?
就在帝江不知该如何作答的时候,一旁的后土突然开口道:
“祈皇陛下所言真乃清醒之言也,妄想以一族之力撼动洪荒万灵者,实不自知矣,如此愚昧无知之人,又岂会如愿。”
“天庭更是在诸位陛下的带领下,早已铸造了洪荒秩序,坚固无比,令洪荒呈现一片欣欣向荣之景。”
“如有外人胆敢冒犯,破坏如今洪荒难得的和平,巫族甘愿为天庭讨伐不臣之利刃也。”
“巫族对天庭,从来亦是忠心耿耿,如此拳拳之心,还望陛下鉴之。”
祈颇为意外的看了一眼后土,良久之后才言道:
“但愿如此矣。”
随即祈又将目光投向帝江道:
“你们那些个无谓的动作大可收敛些,天庭对洪荒自有一条线,冒犯者自由惩处,逾越者必然自亡。”
“不周山并非寻常,其乃天庭之门户,洪荒擎天之柱,尔等自决。”
“顺便再劝告尔等一句,洪荒,终究是先天神圣的洪荒,从前是,以后也是。”
闻言,十二祖巫皆是脸色大变,后土更是脸色无比难看,将目光死死锁定在帝江身上,眼神之中的愤怒,根本无法遮掩。
不过后土却并没有多言什么,只是对祈咬牙道:
“此事我等必然会给天庭一个交代。”
祈对此只是点了点头,并不作声,将目光专注于战场之上。
不周山乃是天界入口,其中但凡有风吹草动,天庭又岂会不知。
纵使祝融等人修为高超,对不周山亦是十分了解,但也必然会留下踪迹来。
天庭或许无法探查到他们,但是其在不周山中行走万余年,又岂会没有丝毫察觉有人来犯。
而以如今洪荒的局势,祈自然会将怀疑的目光放置在巫族身上,反正左右不过是一言,错了也没什么损失。
更何况不周山乃是巫族诞生之地,祈不信对方离开祖地,就这么赤裸裸的走,不留下什么手段来。
若是之前被天庭察觉之人不是那些祖巫,那至少也能骗出些许对方留下的手段。
而经过此次试探,祈自然心中明了,后土之前的表情,无疑就是在告诉他,不周山之中,巫族定然还潜藏着秘密。
帝江等人的脸色变化,也让祈确定了在大战前夕,前往不周山的人正是他们。
战场之中,应龙以一敌三不露丝毫颓势,白泽更是又牵制住了仙庭另一准圣,亦是游刃有余。
东王公则是要凄惨些,鲲鹏手中七件上品先天灵宝,一身实力本就强横,配合上极速,当真让东王公有苦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