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回来的时候，扈轻已经在做滋补圣品，一边分出神识去八卦。

“小心别被发现。”云中看着那喷气的陶罐：“这么快就被秦大小姐看重了？”

“看您说的，我厨艺实打实的好。”又道，“不会被发现，我很小心，神识只打个转儿，绝不靠近人三尺之内。啧，这些人，戏真多。跟凡人大宅院的生活没什么两样。”

“都是人，能差到哪里去。”云中坐下来，“那些找鬼的进展如何？”

扈轻偏头看他一眼：“你故意透露的魑魅鬼蜮吧。你明知道这里的鬼物出不去。”

云中笑笑：“并不是绝对出不去。那些——”他顿了顿，没有细说，“我对器道不熟，也没有路子可以给你走。你要想参加比试，只有拿出令人惊艳的作品来。”

扈轻却不在意：“别人参加大比要么为名要么想投靠，这两点我都不需要。只要能在旁边看一看就好。”

她哪里来的脸去一鸣惊人，对仙界器道完全两眼一抹黑呢。再说，就算一鸣惊人，能给她带来什么好处？她兜得住吗？

两人都是不着急的心态，便有足够的心情看八卦。

那李公子当真本事，果真从鬼蜮里带出一个鬼女来，他亲自抱出来的。

那鬼女出来的一瞬间，惊艳了所有人。

扈轻：“真不会怜香惜玉。”

扈轻说：“那为什么都要入红尘悟道？”

小葵？

扈轻：“死了不是什么都堪破？为什么活着？活着就要快乐。”

云中不解：“这些个人，好好修炼不好吗？”

美自然是美的，虽称不上极美，却魅惑天成且有种美而不自知的纯真。小脸小身子骨，风一吹就能飘，两只精致的雪白小脚丫随着李公子的走动一荡一荡。

云中：“她怎么不能出来？不过一团欲望的壳子罢了。真正要紧的，出不来。”

秦大小姐平静的说：“你也没爱过她们哪个。”

之后李公子讪讪来找秦大小姐：“我只是新奇，不会留她很久。”

云中：“为堪破。”

扈轻：“魅女？是不是也有魅男？”

绢布嗤笑：“魅哪里算生灵。一团烟罢了，除了蛊惑人心，没别的本事。把她打散形，她就死了。”

云中看她，上上下下：“你觉得那样快乐？”

扈轻木着脸：“你的意思是说：我不配人爱？”

云中：“是吗？应该藏着掖着？我倒对这些不熟。”

扈轻倒是理解：“人各有志。你觉得无聊，焉知人家沉迷红尘事不比修炼更快乐。”

李夫人找了秦大小姐，直言命令。

扈轻鄙视：“你不懂爱情的美妙。”

想了想，她讲了某判官换头的故事。

反正她见过的仙人做不到，或者，人家不需要，毕竟夺舍更方便更环保。

她的爱情呀，在向她招手。

李夫人看着她全是担忧一点儿不吃醋的脸，险些把自己憋死。

扈轻没说话。

秦大小姐心情很好：“小葵没听过故事，你们讲好玩的事儿给她听。”

扈轻忍下，不让自己欺师灭祖。

秦大小姐问：“那你要怎样安顿她？”

李公子看她半晌，忽然笑开：“你从来不因我吃醋。”

魅连魂魄都算不上，那些羁绊甚深的东西，都在鬼蜮深处困着呢。外层的，不过是溢出来的怨气鬼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