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帝心大舜将乱(2 / 2)

“前几日家中得了个新鲜玩意儿,这不,妾眼巴巴的问阿兄讨要来了,跟陛下现个眼。”

蒙知韫所说的阿兄,是当今越国公嫡子,时任鸿胪寺卿的蒙仲昀,掌外事接待。

粱帝见了这小玩意,朗声一笑:

“朕当是哪里来的好物,原是个千里镜?”

他从蒙知韫手中取来,随意把玩一番,只赞了一句雕工尚可。

蒙知韫却故作神秘道:

“若只是个千里镜,自然不值当陛下赏玩,”

她抬手,引了粱帝往前,拿纤手指向陵夷宫方向,

“陛下,可用千里镜往那处瞧瞧,妾听闻余霞绮丽,现下正是好时光。”

陵夷宫败落已久,纣嫽沉寂八年,粱帝早忘了还有她这人,当下不曾多疑,也就举了镜往那处望去。

粱帝身侧的蒙知韫看似悠然,实则手中丝帕已紧攥,心里七上八下的,摸不清是何滋味。

一时怕纣嫽勾走了粱帝全副心神,一时又怕她勾不走,此番白作了无用功。

好在,纣嫽没叫她忐忑太久。

蒙知韫说未时,她略提前了一刻,就坐在了事先选好的位置上。

日暮西斜,霜雪寒天。

千里镜内,宫中景致一览无余,纣嫽一袭莲青宫裙,素裳更衬琼艳冰肌,满头青丝如云似雾,只一枚木钗,便冠绝世间芳菲色。

无钗无黛,未施脂粉,已让见者痴迷,恍入云宫仙境。

粱帝看的迷了神去。

他举着千里镜,久久未曾开口,便是蒙知韫唤他都充耳不闻。

这幅模样,她自然知晓此事已成。

虽早有谋划,见其眩惑形容,蒙知韫仍心间酸涩,生出几分愁叹。

也不知她为纣嫽做了这伥鬼,是错是对。

宣明宫,镇星阁。

凌乱纸张铺撒满地,一双苍青赤足踩过纸笺,嘶沙作响。

鸦羽乌发垂至脚踝,仅用缎带一缚,烟墨长披逶迤及地,饰暗纹锦绣,轻薄如蝉翼。

鹤寻昼行至观星台前,银丝铜面覆去半边容颜,唯余一对薄红菱唇,坠在精琢玉颌上。

铜面之下,他见天象异色,不由双瞳染深意,目中含隐忧。

……

月入太微,荧惑守心。帝心不稳,大舜将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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