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快走,焦嬷嬷巴不得脚下按了风火轮。
倒是杜景宜面色着急,可脚步却慢,让焦嬷嬷一阵着急又不好说什么。
等有些“气息不匀”的走到云锦院门口之时,杜景宜用帕子擦了擦额头露出来的细汗。
对着焦嬷嬷就说了一句。
“让嬷嬷见笑了,这几日也不知怎么的,就是体虚容易泛晕。”鈬
焦嬷嬷皮笑肉不笑的看了她一眼,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继续引她入院门。
等走到里头的时候,杜景宜才知道这位焦嬷嬷着急什么了。
不得不说,这三房和五房的人撒泼起来还真是战斗力极强。
前些日子云锦院为了国公爷要过生辰一事上下还添置了不少好东西呢,如今都造了灾。
小臂长的红尾锦鲤,此刻从池子里头跳了出来,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挣扎着。
而池子里头原本栽种的贵价睡莲,如今连花带叶的都被人从池子里头掀了出来,沾染了一团污泥。
原本用太湖石垒成的寿字,也被砸了个七七八八,就剩了个“寸”,透着一股凄凉。鈬
最要紧的是,这地上还有好些血迹和撕破了的衣裳布条,一看就知道是经历过非人的摧残。
丫鬟樱桃和骊珠强压下心中的那股子偷乐劲儿,面上还得装的一副镇定。
作为她们的主子,杜景宜更是当仁不让。
不但没有丝毫的落井下石,还透着些无比的担忧,低声就对着焦嬷嬷问道。
“怎么回事?怎么闹成这样了?”
焦嬷嬷面有难色,她来的时候三房和五房已经拉开了,难不成后面又打起来了?
于是也十分为难的说道。鈬
“就是为着四小姐和七小姐的婚事,所以才闹腾成这样的,少夫人进屋去看吧,只怕这才开始呢。”
这句话说的倒是真心,杜景宜也听得明白。
只见她又拿了帕子出来擦擦鬓角的汗珠,让焦嬷嬷看得十分不喜。
这样弱的性子,莫不是还没进去就怕了?
话还没等说出口呢,里头就有人掀了帘子。
与上回杜景宜和商霁来敬茶的时候一样,乌泱泱的一堆人,站得站,坐得坐。
只不过不同的是,上回个个还人模狗样的拿腔拿调,现在则是一片狼藉,让人瞧来可笑。鈬
“儿媳见过公爹,见过韦夫人。”
杜景宜该行的礼自不会让人抓了把柄,于是看向了两边的长辈,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三老太爷的胡子被揪了一大把下来,如今整个下巴颏儿红肿的厉害,还透着血丝,让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旁边一惯得t势不饶人的三老夫人也是满脸的通红,捂着肚子低声的嚎着,不知道她究竟怎么了。
平日里嘴巴最利的二郎媳妇关氏则受伤严重,两颊都高高的肿了起来,发髻散乱,手上也多有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