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亲眼看着母亲咽气的时候，汤姆几乎没有任何表情，但却难得为她料理了后事。

在杀掉父亲一家的时候，汤姆脸上呈现出少有的嗜血的欢愉，复仇的快感让他兴奋到仿佛置身幸福之中。

处理掉那些所谓的亲戚的时候，汤姆几乎不带任何情感。不悲不喜，不怨不怒，似乎不过就是来收个账，而对方也不过是付了钱，用命。

这次，他再也不用顾忌任何人，什么法律、凤凰社、魔法部，都再也不需要考虑。他有着绝对强大的力量，也有着对所有未来的预判，即使是邓布利多也不再是他的对手。

于是，当黑暗再次袭来，好人全部深陷地狱。凤凰社几乎不到一天就全军覆没，至于救世主，根本就没有出生的机会。

对于食死徒，他可以随心所欲，残暴如何，嗜血如何，出尔反尔麻木不仁又如何，他们想要活着就只能献出全部的忠诚，否则就只有死亡。

但对于麻瓜，他又几乎不屑一顾，任由食死徒消遣取乐，一时间非魔法世界也变得民不聊生。

“把人带上来吧，”高高的王座上，纳吉尼在他的手边蜿蜒扭曲，伏地魔抬手抚摸着它的鳞片，“也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被带上来的是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连日来的痛苦折磨得他痛苦不堪。邓布利多，唯一没有被伤害，却被迫目睹了所有伤害的人，如今已经憔悴得像风中的烛火，随时都可能死去。

但伏地魔却似乎还没有动手的打算，甚至连手下多管闲事想要代劳也被他直接杀死。紫杉木魔杖在手心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像在等什么人会出来阻止他一样。

但让他失望了。

不要说阻止，即使在他派食死徒屠杀霍格沃茨的时候，少女就站在他的身后，也眼睛都不曾眨过一下。

“你为什么不阻止我呢，为什么？”伏地魔忽然觉得空虚，胜利就在眼前，可他却一点儿也没有任何喜悦，“我已经杀光了所有我讨厌的人，却还是没有发现你的阴谋，说，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少女笑笑，指着地上的老人，“不是还有一个吗，难道你就没有恨过他？邓布利多校长，曾多少次阻止过你的行动、挫败过你的计划、甚至威胁到你的野心。可为什么你却从没有恨过他？”

这还真是个问题。

汤姆自己也觉得奇怪，为什么面对邓布利多校长的时候，他的魔杖怎么也举不起来。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阻止他，可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因为你对他没有恨，汤姆·里德尔，”少女一语中的，“你或许从没爱过谁，但却也从没恨过一个真心为你考虑过的人，斯拉格霍恩或许会因为作壁上观被你处理掉，但邓布利多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可他恐吓过我，”汤姆权衡着，“也给我带来了不小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