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条黑色的小龙，有着红宝石一样迷人的眼睛，但它不属于我，而我关心的也只有它手上白色的果实。

“给我，”露辛达伸出手，“索尔，我带你去见克莉丝，把果实交给我。”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它却沉默了，紧紧守护着爪子里的果实，甚至不惜对露辛达发出低低的嘶吼。

“你个愚蠢丑陋的畜生，你知不知道我是在帮她!”露辛达愤怒了，她又高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命令，“把果实交给我!”

小龙也倔强起来，甚至喷出了小小的火焰，把果实抓得更紧了。

“别再逼它了，再抓果实就碎了。”我把手伸给小龙，“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你救不了她，但至少可以好好告个别。”

索尔松开了爪子，但也狠狠咬了我一口，鲜血滚落到果实上，一个朦朦胧胧的影子浮现出来，苍白脆弱但桀骜不驯。

“好久不见，时间管理员。”克莉丝骄傲得像只孔雀，“怎么样，没有给你添太多的麻烦吧？”

我觉得我应该愤怒，毕竟我现在所有的糟心事儿几乎都拜她的一个愿望所赐，但我又不禁觉得感慨，以永生的代价换一个不辜负，她才是那个把我带坏的人。

“还好，”我回答，“除了低估你们的姐妹情谊这一点，算是一半一半吧。”

我看向露辛达，露辛达也正满脸泪痕地看着克莉丝的背影，但克莉丝却没有动，反而一阵沉默。

“克莉丝，是我，”露辛达的声音轻得像是清晨的薄雾，仿佛一戳就会碎掉，“我终于找到你了。”

“可是你为什么要找我呢，你不该为我浪费时间的，”只一转眼，克莉丝的骄傲没有了，所有伪装支离破碎，“我不是都为你安排好了吗，回去吧，你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

“那你呢？”露辛达走过来，猛地伸手想要拉住克莉丝的胳膊，从薄薄的灵魂中间穿过去，她心疼着，眼泪落得更凶，“想让我看着你，只剩下一片随时消散的灵魂，自己一个人走掉吗？你觉得我能做到，还是如果我是你，你能做到!”

“我做不到啊，姐妹，”克莉丝摇摇头，无声的眼泪也跟着滑落，“所以不要做像我一样的蠢事，拜托，回去吧，这是我应该承受的代价。”

“可是凭什么，”露辛达不甘心，“二十年了，我真的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样的过错，要承受如此沉重的代价。”她转向我，质问着，“或许你可以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否则你知道后果。”

“我没有后果，或者我现在所经历的一切，就已经是后果。”我回答，然后缓缓说出缘由，“她用了许愿果实，我负责实现她的愿望。结果你已经看到了，我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再怎么努力也回不到原来的世界。而她因为果实的诅咒，只能成为幽灵住在果实里，等待下一个傻瓜再种出果实。不过有一点我真的很好奇，你们这些巫师难道脑子是进水的吗，一得一失，难道就从来没有想过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