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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的衣服很吊么?”

服装师小哥诚恳地含着泪继续点头。

张芷辉道:“带我看看。”

服装师:“……”

剧组服装师带着剧组导演蹑手蹑脚地潜进更衣间,对着昏暗的灯光,张芷辉翻出衣服里的软标签来看,然后决定,以后一定要和蔼地对待赞助商衣食父母。

“张导?”

服装师和张芷辉齐齐一僵。

梁风从另一个更衣间换完衣服出来,张芷辉把汤锦年的衣服随手搭好,转过来拉着梁风到墙边,低声问他:“梁风,你知道汤锦年到底是什么来头么?晏天南不是从来不找比自己高的相好吗?”

梁风:“……”

梁风茫然,还没搞清是什么事道:“怎么了?”

得知原因后,梁风脱口而出:“他是土豪啊。”

张芷辉完全没当回事:“开玩笑吧。”他与服装师小哥都不信,互相笑着对视一眼,再回过头来,发现梁风的神情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是十分平常地在陈述事实的表情。

张芷辉:“……”

他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事实,先察觉到异样:“你怎么知道,你们俩已经互相熟悉了?”

梁风不想提起他们之间那点乱七八糟的关系,然后发现,他没有别的说法去解释他为什么知道汤锦年的底细了。汤锦年是新人,自己又说过之前与他不认识,无从开口。

他怔了怔,遂随便糊弄过去,故作高深地点头:“我就是知道。”

张芷辉还是不太能将大款和汤锦年这两个词儿对上号,若有所思地撑着下巴离开更衣间回去。

服装师小哥进去问汤锦年衬衫需不需要也换回他自己的,汤锦年道不用,他今天穿的衬衫与皮夹克并不相衬,也就不那么龟毛了。

服装师小哥松了口气,去拿了皮夹克来给他挂在外面。

梁风靠在更衣室外的墙上等汤锦年,一边想着刚才的事,把脑袋向后仰抵在墙上,止不住想笑。

少顷,汤锦年与梁风一同从换衣间出来。

张芷辉正在思考人生的终极意义,是贫穷着拍自己的戏还是富有着带着赞助商小朋友一起玩,忽然发现周围静了。

他拧眉抬头,看到穿着两件同款黑色皮夹克的两个男人,各自站在换衣间的门口。

梁风和汤锦年身体里本就流淌着一半相同的血,现如今穿了同样的夹克,看上去实在是——太像了。

虽然气质完全不同,但轮廓乍一眼看去却像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梁风走出来才感觉到不对劲,看到所有人震惊的反应后,更是倏忽明白过来,心里懊悔。其实他俩细看上去远没有那么相似,只是穿的衣服一样了,又站在一起,远远看起来才会……

还是编剧说:“我们拍的可是男人之间的兄弟情,啊不,虽然是说兄弟情,不是真兄弟啊,这下开播以后一定有观众认为这是一部狗血兄弟相认剧。”

这一句打破僵局,在场数人纷纷笑起来,过去拍编剧的肩膀:“这可怎么办呐。”

众所周知编剧何晓正毕生最想的就是写出一部旷古绝今的严肃文学,讲述这世间人与人之间的各种感情,探究人类发自内心,无关外界的情感冲动,但他自从与张芷辉合作开始,拍出的每一部戏里,兄弟戏一定被误认为断背山,姐妹情深一定是百合花开,令何晓正又郁卒又感动,纠结得欲-仙-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