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恋战,这里守不住了,快随我上楼!”老大爷手上的短刀还滴着血,又是飞起一脚,那丢了手臂的感染者重重的摔出窗外,后边还想趁势进来的感染者也被砸了出去。
小黑点头,手上用了死力,硬生生的把身下的感染者脖子绞断,重重一脚踢向那血球般的头颅,便让其尸首异处。
老大爷领着两人直奔顶楼,楼顶处只有一个通道,有一扇铁栅栏门拦着。几人把门一关,这地方还算得上易守难攻。
楼下的感染者一时间还未追上来,但是几人都没敢放松,小黑从六楼楼顶的护栏边想下望去,夜幕中隐隐能看到数以百计的感染者不知何时已聚集在楼下,不时传来的一声嘶吼,更是让人汗毛树立。
小黑垂着头思索着对策,眼下最主要的是如何驱逐这成堆的感染者。目前在楼顶尚且安全,可是却是处于没有食物和水供给的状态,越是拖下去,他们都体能遍会越来越差,早晚会被活活困死在这里。
可是若是去和感染者搏斗,且不说对付数量如此之多的感染者实在是有些勉强,况且他们现有的能有效击杀感染者的武器——短刀,使用起来实在是极为不利,太小的杀伤范围和极大的体力消耗,都大大增加了他们被病毒传染的几率。
就在小黑焦头烂额的时候,老大爷却把他和九州叫了过去,说到:“小黑,你等会随我去五楼,楼下有几间杂物间,得去把能用的东西取上来,小九就留在这看好门,除了我们什么东西都别放他进来。”
小黑和九州点点头,现在大多数感染者都还只是聚集在楼下和较低的楼层,第一时间冒着最小的风险去尽可能争取物资,无疑是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楼顶的门打开的一瞬间,小黑和老大爷便第一时间冲了下去。虽然老大爷已经七十高龄,身手却仍不失矫健,一时间竟还冲到了小黑的前边。
“小黑,你去东面,我去西面,东西挑能用的。”老大爷吩咐到。
小黑应了一声,也不甘心落后于老大爷。小黑来到一间房间门口,大门紧锁着。小黑却顾不得太多,猛的飞起一脚,杂物房那已经有些腐旧的木门应声而开。
楼下的感染者似乎也听到了楼上的异响,低吼声此起彼伏。小黑心头一紧,动作又加快了几分。
要找到想要的东西并非易事,这间杂物房里大都是些被子扫帚之类的生活用品,此时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小黑取了张薄被晚上御寒,转身去了下一间屋子。
等到小黑搜寻完了所有的房间,拿到手里的除了那一张被子,也只有两瓶矿泉水,一个急救药箱,一包砂糖和老大爷晒的一盒地瓜干。
“老大爷,你那边好了没有?”小黑抱着那可怜巴巴的战利品从房间里退了出来,冲着西边的房间喊道。
“妥了。”老大爷回道。两人略微观察了一下,见四周没有异常,便一齐回到了楼顶,关上了大门。
老大爷的收获并不比小黑多多少,清点了一下,有一只能手动发电的手电筒,一小麻袋花生,几个有些发干的苹果。不过这其中最让人好奇的,是一个长满了锈的薄皮铁箱子。
那是个约莫有一米多长的大长箱子,小黑试着举起来掂量了一下,里边像是塞满了石头般沉重。
“大爷,这是?”九州凑上来问道。
老大爷却不着急回答,只是笑了笑,把箱子转了个面,一把锁挂在上边。
老大爷抽出了短刀插在锁环上,手臂一震,锁头应声而落。小黑再一次感叹道:真是好刀,这么一折腾刀口连个印子都看不出来。
等到箱子开启后,小黑和九州嘴巴里已经可以塞进一个鸭蛋了。
“枪!”两人惊呼到,箱子里放着两把长枪,底下垫着的是数不清的子弹。
“这些都是当年走江湖的时候东西了。”老大爷取出一把轻轻的抚摸着,说道:“等过上日子了我就把它们锁了起来,想不到今天居然还能用上。”
小黑也取出一支细细把玩着,这是无数热血男人心底的浪漫,小黑隐隐还能从枪管闻到一丝硝烟气味。看起来虽然是自制的土枪,但是无论是做工还是保存的状况看起来都是无可挑剔。
“只是不知道还好不好使。”老大爷拿起一颗子弹放入枪的入弹孔,这枪只能容下一颗子弹,必须一发一发的射击。
老大爷站在栏杆边,举枪瞄准下边的感染者,只是就这么定了十几秒钟,老大爷却迟迟不扣下扳机,最后还是把枪收了回来。
“老了,眼神不如当年了,小黑,你来吧。”
小黑点了点头。虽然之前没有摸过枪,却也大致知道一些射击要领;将三点平齐,肩膀抵上枪尾,半眯着一只眼,调整好了呼吸。
“砰!”
一声脆响伴随着一闪即逝的火光划破了夜空,子弹冲出枪膛,击中了目标。
虽然小黑早做了一些准备,却还是低估了这股能量,枪的巨大后座力震得小黑肩膀微微发麻。
不过楼下那只倒霉蛋就没有这么只是肩膀发麻这么简单了,子弹穿过它的身子,感染者就像一个被狠踢了一脚破布娃娃,身子被甩了起来又重重落下,鲜血顺着断了半截的身子喷涌而出。
小黑用这种办法把另一把枪也试了一遍,确认它们都能够正常使用了,心里也多多少少有了些底气。
楼道门口有了那一道由拇指粗细的钢条组成的栅栏门做防御,感染者纵使再凶猛也毕竟只是一块皮肉,想要用身体轻易的攻破这样的防御是绝无可能的。小黑他们剩下的威胁主要有俩个,一是食物和水的匮乏,二是可能出现有武装的暴动者们的袭击,可一旦自己有了火器,解决这两个问题时都可以不必太过被动。
晚饭吃的很饱,几人暂且不必为一时的饥饿烦恼。这一惊一乍的变故搞得他们已经是筋疲力尽,索性今晚也就不安排人守夜了。三人借着那刚刚那两瓶白酒窜上来的后劲,在夜晚的虫鸣和感染者的嘶吼声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才刚刚凌晨,天色还是灰白的一片,小黑居然破天荒的是头一个醒来的。如果去申报最近建港市很火的《感动建港》节目,小黑这估计是要拿头奖。
小黑依在栏杆前,静静看着这还在沉睡的世界,心里却不知道它究竟还能不能醒来。
从楼下望去,楼底下聚集的感染者依旧在来回漫游着,偶尔彼此面对这的时候还会互相低吼一声。小黑猜想在它们还是人的时候或许也彼此这样打过招呼吧,只不过招呼的内容从“吃饭了吗?”变成了“吃人了吗?”
人站在高处,总是感觉时间似乎就这么停滞了。天边已经雾蒙蒙的不见光亮,小黑到现在都没有想好究竟应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现在的世界,是恐慌,亦或是淡然?
“先活下去吧。”过了许久,小黑总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