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东川王手下可是有一批忠心不二的追随者,据我所知他身边有一支暗卫,都是他手下将士的遗孤。
这些人都认他做义父,对他誓死效忠。这些人身份隐秘,唯一的标志是在右边鬓发间纹一个小小的川字。
我请玉世子去查看,葛青身上是否有相关的痕迹。他说葛青的右鬓边有一个指肚大的伤疤,而且是经年的旧伤,因此我便更加确定了葛青的身份。”
“听你这么一解释,我倒是想明白了。想必东川王至死都放不下姜才人,必定安排了可靠的人想办法入宫来。
葛青是在那之后几年才进的宫,东川王的事情风头已经过了,宫里防的也就不那么严了。
而且他年纪小,又伪造了身份,他如今是有爹娘的人呐,看来他这父母也是假的。”卫忠说着还叹息了两声。
“我猜到了葛青的身份,料想这是姜才人的意思。否则他犯不上涉险,去做一件只是吓人一跳的事。”薛姮照说。
“姜才人这么多年在冷宫,从来都是不争不抢的。”福妃道,“但凡她肯用点儿心,只怕皇后的位子都是她的。我从来都觉得她必然是心灰意冷了,才会那般作践自己。可如今又是为了什么她要这么做呢?”
“娘娘的判断并不差,姜才人当初自然是心灰意冷到了极点。可当年在位的是徐皇后,她这人虽然称不上大贤大德,但有一样就是从不为难小辈。
姜才人便是与皇上无一点恩情,终是心疼自己的儿子二皇子的。仍是如此,她依然遁入冷宫,也是想到徐皇后不会为难自己的孩子。
然而如今是新后在位,且贤妃也渐渐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二皇子现在瞧着还算过得去,可将来的命运也是凶多吉少。
葛青所做的事,就犹如往水里扔石头,不过是为了激起浪花。使后宫前朝的形势愈加严峻,从而谋个长远之道。”薛姮照细细地解释道,“不过我当时也不能确定葛青是否还真正的忠实于姜才人,毕竟他已经在商启言等人的威逼利诱下招出了娘娘您才是指使他的人。
因此为了保险起见,我就让卫总管暗示他,他听懂了卫总管的话,就知道我们已经清楚他的真正来历了。
如果他不当堂翻供,等待他的将是凌迟之行,谁也保不住他,并且还会连累到姜才人和二皇子。
如此他潜伏在宫中这十几年的功劳,不但化为乌有,还将背上一世骂名。”
“原来如此!原来那句话的分量有这般的重啊!”卫忠听了了不由得感叹,“说起来这葛青也算是一条汉子,死得着实惨烈。”
“我也觉得葛青并没有背叛东川王,”薛姮照说,“否则临时起意绝编不出那套说辞,他应该是本就打定了主意,要当堂翻供的。可奴婢不敢赌,保险起见,必须要给他警示。
他说幕后另有他人,却不说明是谁,也是不想眼前的局面一下子失衡。”
“那不会有人从我的话里听出端倪来吧?”卫忠不免有些担心。
“应该不至于,”薛姮照说,“卫总管您的父母的确葬在东川,并不是在扯谎。而且东川王的这些孤儿暗卫的事很少有人知道。”
“既然东川王执意要护着姜才人,绝不会只派一个葛青进宫的,必定还有其他人。”福妃说道,“剩下的人在以后也多半会闹出动静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