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下了这个请求后,海礁又劝马氏:“天儿冷,外头又风大。阿奶若是担心表姑的病情,每天打发人过去瞧就是了,别总是自个儿出门。若实在想出门,也该套个车,或是雇个轿子,别靠两条腿走过去,不然风吹得头痛,您又要生病了。爷爷、二叔和我都要在外头值守,若知道您病了,还能安心做事么?”
马氏笑道:“哪里就这么娇气了?额身体好着呢!就这么点路,等下人套完了车,雇好了轿,额人都走到地方了,何必费事又费钱?你放心,额出门穿得暖和着哪,你妹妹每回都提醒额穿大斗篷,戴厚毡帽,一点儿风都吹不着。”
海礁转头看向妹妹。海棠冲他挤了挤眼:“哥哥放心,阿奶在家有我呢,我还能让她老人家生病了?”
海礁不由失笑,也就不再多言。
他陪祖母又聊了一会儿天,方才告退出来。海棠跟着他去了他的屋子,压低声音问:“乔复那边,哥哥有把握吗?”
海礁点头:“我已经跟乔复的顶头上司结识了,相处得还不错,又借了他两回银子,还不催着他还。他欠下我的人情,又觉得我知情识趣,我向他开口要一两个不起眼的密探,他岂有拒绝我的道理?只是眼下大家都还在宫里,暂时不方便,借口也不好找。等我出了宫,在锦衣卫寻个查案的借口,只说手下人手不足,就能向他开口了。”
海棠听得好奇:“那位千户大人缺银子吗?怎么还找哥哥借钱?”
海礁嗤笑道:“他们这伙子老资格千户,都有私下里吃酒赌钱的习惯,只是不曾妨碍了正事,上头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他们在宫里不能吃酒,夜里偶尔开个赌局消遣解困,一时运气不佳输光了钱,便要想法子四处拆借。管着乔复的这个千户,是个妻管严,家里母老虎管得紧,他不敢让家里知道他输了钱,可欠下的赌债又不能不还,我在这时候帮他,还不声张,他自然对我感激涕零,见了面总说我是他的好兄弟。”其实论年纪,对方都能做他叔伯了,算是哪门子的兄弟?都是银子买来的。
但这种兄弟关系虽然虚,用在小事上却已足够了。也多亏了乔复并不得对方重视,否则海礁还没把握呢!
海棠没想到,兄长对于同事的情况也这么了解了:“这是哥哥上辈子就知道的情报吗?”
海礁翘起嘴角:“小小密探如何敢打听千户大人家里的事?自然是新近打听到的。张路荣在这种事情上,可是一把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