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这么做？”
方琬珺露出嘲讽的笑容：
“因为我反对人造圣贤的计划，这够了吗？”
“更不要说你们打算牺牲浮生了，甚至连萧然都有可能会牺牲掉。”
“你们怎么能相信一个已经失败的神灵？”
“它连巫族都守不住！”
方圆深吸了一口气：
“小妹冷静一点，我们这是为了应对妖魔时代，大哥问心无愧。”
“如果司天监的观测没有错，魔州已诞生一位新的天生圣人，银色的魔星，拥有生而知之。”
“秦王正在搜查祂的下落，打算将祂提前铲除。”
“既然我要反对灵米计划，就必须拿出更有用的计划。”
方相的语气变得凝重：
“如果你真想支持秦王的计划，我允许你公开跳出来，表达出来。”
“哪怕是从方家跳出来，公开支持秦王也没问题。”
“为兄不会改变任何计划。”
“要么顺从，要么远离。”
方琬珺沉默片刻，她没想到方相的决心到达这种地步，如果在暗中使绊子，是保护不了浮生和方萧然的。
她用力点头道：
“好，小妹答应大哥。”
“但你不能让浮生受委屈了，也不能让萧然出事情。”
方圆点头道：
“好，你放心。”
“冠军侯是个明事理的人，老夫能跟他谈得清楚。”
……
天京，外城，香喷喷蒸鸡店
店里的老大爷准备提前打样，今日的生意做得太好了，鸡都让人给吃光了。
虽说武者能吃，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能吃的娃。
老大爷不禁感慨道：
“这要多少银子，才能养得起这样的娃，能吃这么多只鸡。”
霍文轩的听力很好，他嗖一声就出现在老大爷面前，吓得老大爷刚想大喊一声，以为见到鬼怪。
霍文轩连忙拍下一两碎银道：
“店家，跟您打听个事。”
老大爷见到银子，眼睛都直了：
“客官您说，只是这蒸鸡都卖完了。”
霍文轩笑了笑说道：
“店家放心，我是问都是谁吃这些鸡，这银子就归店家所有。”
老大爷眼放亮光，同时小声道：
“客官，您不会是想找他麻烦吧。”
霍文轩摇头道：
“小子是要举办一个吃鸡比赛，要选最能吃的人。”
霍文轩是贵族，撒谎跟吃饭一样的容易，反正他也不是想坑老大爷。
老大爷连忙说道：
“哎呀，年轻的小娃子，模样挺俊俏的，就是特别能吃。”
霍文轩连忙问道：
“他去哪里了。”
老大爷指着内城的路说道：
“应该是往内城去了，还说吃不饱。”
霍文轩把碎银放下，感谢道：
“多谢店家！”
霍文轩一路追踪，不断地记录信息，让他麾下的家丁送回去给楚无疆。
这些都是过明路的东西。
楚无疆要展现出一点一滴情报的收集过程，把事情坐实。
……
天京外城，闻香酒楼
咚！咚！咚！
店里的跑堂从草席上爬起来，这位负责守夜的人连忙起身喊道：
“客官，我们都打烊了。”
“六扇门，查案！”
洪涛也不跟跑堂的啰嗦，直接假扮官府，把跑堂吓得连忙开门，却看到一个身穿华服的公子哥。
洪涛比霍文轩更懂得撒谎，他立刻喊道：
“六扇门要查狐妖的下落，你这伙计还不快从实招来。”
跑堂大惊，连忙说道：
“官爷，今天下午不是查过了吗？”
洪涛面不改色地说道：
“现在我们要查狐妖吃鸡的情况，现在所有的酒楼，所有的农家都要查清楚，这些鸡卖到哪里去了，被谁吃了。”
“快！”
洪府的家丁开始搜查鸡的下落。
天京很大，人口足有数千万，不仅分为内城，外城，还有十六个卫城，楚无疆派出去的人手，相较于庞大的天京来说，不过是沧海一粟。
六扇门和司天监联手，配合一定的卜算高手，依然没有查到狐妖的下落，除开狐妖有元神庇佑，防止窥探外，根本原因还是天京太大了。
但没关系。
因为楚无疆有内应。
司小怜连忙指出：
【放心，狐狸已经逛过了。】
【司马家买来的鸡，大部分来自外城，有点一些黄羽鸡，更多的是乌鸡。】
【乌鸡的口感更好，炖汤特别好喝，很香。】
楚无疆感觉这狐狸又在流口水，不得不斥责道：
【说重点！】
司小怜只好擦一擦口水道：
【这些乌鸡的来源，奴家已经闻过了，大多来自白凤楼。】
【那家店的味道特别香。】
当然楚无疆不能一开始就找到正确答案，他洪涛按照一定顺序，先把整个天京跑一遍。
然后他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闻到白凤楼的香气。
白凤楼倒是通宵营业的，他们的伙计吃惊道：
“客官，您怎么知道最近有人买了很多乌鸡？”
洪涛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这些乌鸡都卖给了谁？”
伙计皱着眉头说道：
“小人倒是不记得了，只记得他们是圣州那边的口音。”
洪涛循循善诱道：
“是不是往内城去了？”
“是的。”
洪涛连忙比划了一下：
“那些家丁的服饰上，是不是有槽子形状的标志。”
伙计惊奇地问道：
“还真是，您怎么知道的？”
洪涛笑了笑说道：
“圣州的大世家，就没有几个。”
现在情报收集完毕了，该向内城汇聚了。
……
天京，六扇门总部
赵神捕的房间灯火通明，他本来在打坐练气，修身养性，结果他的仆人送来一份信件。
【商家能为秦王殿下养马，倒是有接见的资格，特别是商家最近打算投靠冠军侯。】
【如果能为王爷埋下一枚棋子，那也是好的。】
镇国公的义子大多以武夫为主，但赵神捕这样的人，却是头脑派。
他的天赋不算太高，只是普通的天骄，投靠镇国公得到忠勇，了差不多两百年才晋升元神。
赵神捕晋升艰难，因此比起其他神捕，更加平易近人。
很快，赵神捕就召见商璐璐，得到令他吃惊的消息：
“冠军侯要擒拿狐妖？”
“可他哪来的妖狐下落？”
“神谟先生这几个月多次观测星空，导致身体严重受创，我们都想等她恢复后，帮个小忙。”
赵神捕脸上浮现狐疑之色。
他开始怀疑楚无疆是不是真的勾结狐妖。
商璐璐连忙说道：
“赵叔叔，事情是这样的。”
“侯爷发现很多狐狸爱吃鸡，便想着从这一方面入手，调查狐妖的藏身之所。”
“只是担心将来发现狐妖，难以妥善解决，这才来叨唠神捕大人。”
原来如此。
赵神捕想起六扇门在卫城发现的东西，这冠军侯想给自己证明清白，也是合情合理的。
“可以，看在冠军侯的面上，老夫可以给你一张通讯符，一旦发现狐妖的下落，随时通知老夫。”
赵神捕仔细一想，给出一张通讯符，换取重要情报的通报，是一笔划算买卖。
商璐璐大喜过望，她连忙感谢道：
“多谢神捕大人！”
赵神捕摸了摸胡须笑道：
“不必客气，老夫也没做什么。”
“只要你收到消息……”
叮咚！
商璐璐怀中的通讯符突然作响，她打开符箓与楚无疆交谈两声，脸上露出惊喜之色：
“侯爷，这是真的吗？”
楚无疆答道：
“不错，我们已经查到了妖狐的下落。”
“什么？”
赵神捕的声音高了八度。
楚无疆笑了笑说道：
“那狐妖应当去过竹林居，还请神捕大人速来。”
“免得对方走漏痕迹。”
你们是不是在演我？
赵神捕心生疑窦，这也太巧合了。
但他还是喊道：
“老夫马上就到！”
……
天京，陶然居
方萧然急忙带着相府的人，赶到，正看到楚无疆要出发。
两人第一次正式见面，却是如此尴尬的场景。
方萧然自觉心中不妙，连忙喊道：
“侯爷，在下带来了那两根构陷的狐狸毛，以及赔礼。”
“这一次姑姑来找侯爷，不善言辞，产生了一些误会。”
楚无疆轻笑道：
“方大公子放心，本侯绝非冲动之人。”
“只是瓜田李下，寡妇名节终究是毁于一旦。”
“正好方大公子来了，咱们一起去抓狐妖。”
方萧然惊讶道：
“侯爷刚来京城，就找到狐妖的下落？”
他今天也在搜查狐妖，但司马家精心布置的局，自然考虑过搜查，否则就不会一直留在天京，甚至还去试探陶然居了。
楚无疆笑了笑道：
“有了一点线索。”
“咱们抓到狐妖，一切清白自证。”
“走！”
……
天京，内城，竹林居
司马家财力雄厚，他们天京的内城里，建设了一座庄园，庄园里种满灵竹，汇聚元气。
当楚无疆一行人带着方萧然来到竹林居前，方萧然脸色大变，他连忙说道：
“侯爷，这一定有什么误会。”
楚无疆伸出手指，嘘了一声：
“嘘，方公子莫急，我们等个人。”
“是非曲直，很快明了。”
赵神捕带领捕快前来，他见楚无疆直接开口说道：
“冠军侯，你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司马家位高权重，没有朝廷的命令，是不可以随意搜查的。”
天京多贵人，要是六扇门能随便搜查，岂不是搞得人人自危。
昔日武帝大搜天下游侠，诛杀贵人的门客，最终导致天下皆反。
帝昊吸取了武帝的经验教训，制约了特务机构的膨胀，六扇门实力很强，但本质上豪强联盟，大家都有股份，要商量着来。
“这是楚家偶然调查到的结果。”
“还请方公子，赵神捕一起观看。”
方萧然和赵神捕，都是天下顶尖高手，一本厚厚的卷宗，很快就看完了。
方萧然脸色一变，他立刻补充道：
“侯爷，这未免有些牵强。”
“我们不能因为司马家多吃了几只鸡，就认为有问题。”
即使司马家真的暗算方浮生，按照方萧然的风格，也要私底下拷问，为相府争取最大的利益。
本来赵神捕要给司马家一个面子，即使他们有问题，也不能随便搜查。
元神强者是有特权的。
但现在赵神捕一见到方萧然反对，顿时乐了。
方家要与司马家联姻，结果司马家暗中谋算自家女婿，这样的联姻还怎么进行下去。
好事，大好事！
他立刻补充道：
“不，这证据十分充足了。”
“老夫愿意一力承担责任，我们马上进行搜查。”
方萧然这下阻止也不行，他立刻使用秘术传音，传递给司马英。
【司马英，狐妖之事与你家有没有关系？】
【现在赵神捕来了。】
楚无疆见方萧然沉默，知道对方肯定要暗中通知，但没有用了。
他立刻喊道：
“诸位，随我进竹林居。”
竹林居的护卫们见势不妙，连忙喊道：
“来者何人，为何擅闯司马家重地？”
赵神捕拿出令牌，当即喊道：
“六扇门，查案！”
这下，形势逆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