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高天之上的白光像是被层看不见的透明屏障拦住了,被遥遥的隔在地球之外,以至于整个天空都是雾蒙蒙的一片,暗沉而阴冷。

你把手伸出窗外,感受到潮湿和说不清冷意在空气中膨胀,不由得蹙了一下眉。

“看起来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你对着身后进来的人说:“规模真是难以想象的大,出动了几个特级咒灵?”

“没见到,应该还在潜伏着,”他言简意赅:“普通人员疏散完毕了,但是高层很一意孤行,几乎所有的咒术师都被派往到这。”

“听起来都是想要你的命,”你翘了翘唇,虽然是很紧急的关头,但不知道为什么反而你有点想笑了,多有意思啊,这么大的阵仗不是为了拯救世界,而是为了消灭他们认为的异类——就算这个异类是个不折不扣的英雄。男朋友听出来你的嘲笑,叹了一口气,你转过身来,和那双含着碎钻一样锐利的蓝眼睛对视上:“学生们呢?”

“失去联系了,”他有点头疼的说:“我想你得留在外缘,去援护普通咒术师。”

还有防止出现意外。

他没有说,但你明白。

“我去,你留。”

五条悟没说话,只是盯着你。

他有一双惊人漂亮的眼睛,比天空的蓝要亮一点,当那种流溢的光彩微凝时,这种蓝就会显得格外尖锐,像是碎钻闪出的光。

“悠仁是个不稳定因素,咒术界里的漏洞远比我们想的还要多,其余的几根手指也不在我们手中保存,”你向前走了几步,仰起头看向男朋友,他神色冷淡,唇角也抿起来,没有一点笑意,于是你笑了起来:“你在为我担心吗?”

他依旧没有说话。

风从窗外飘进来,轻盈的旋转,落在额间,蓬松的碎发被吹乱了,露出他光洁饱满的额头和因烦躁而皱起的眉。

你望着这张称得上是完美的脸。

“我也很担心你。”

你说。

你很担心他。

从和伏黑甚尔对战的那一次起,你就知道他是个怎样强大而疯狂的人,死亡的威胁不足以对他造成恐惧,夜蛾校长说五条悟是不同的,凡是让他倒下的都只会让他更强大,但过于强大并不是好事,他的性格和处事风格就注定他不会是个高层所希望的正派好人,在这种情况下显眼的实力和天赋都会让他成为众之所矢的存在。

可你们还不知道对方手里有什么对付五条悟的秘密武器。

“我不是莬丝花,”你翘了翘唇角,露出一点得意的笑:“五条悟,我也很厉害。”

……是的,他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

只是知道是不够的,就算知道,还是会担心,还是会害怕,他无数次梦到那个傍晚,你的血凝结在他的身上,洗也洗不掉,脏兮兮的散发着属于死亡的恶腥味,他觉得自己疯了,又好像很清醒,现实令人讨厌的一切一切都在扰乱他不能停止思考的大脑,以至于他看见活生生的你时只觉得是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