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起来要给赵淑看脉。
“在冀州遇到劫匪。”赵淑轻描淡写道,“腿上中了一箭,在冀州已经处理过了,不过还需要你再帮忙看看。”一边说着,她也不怎么避讳,就把伤处露出来给老太医看了,“箭矢上没有毒,当时已经查过了,只不过这一路来回奔波,伤口仿佛没怎么长好。”
老太医仔仔细细地看过伤口,认真道:“当时给殿下处理的人倒是做得极好,殿下只要好好休息,不要再东奔西跑,休息几个月也就好了。”
赵淑压根儿没理会这话,道:“你给我开点涂抹的药来,出入有肩舆步辇,也用不着怎么费力走路。”
“可不能不听我的话,我可是大夫。”老太医固执道,“以前背上那也就罢了,旁人看不到,这腿上的伤若长不好,将来走路一瘸一拐怎么办?”
赵淑嗤笑一声,道:“我都不在意了,你在意什么?”
老太医语重心长道:“殿下总不能就这么光棍一辈子吧?将来总得着个驸马的。这一瘸一拐的,能找到什么好男人呀……”
赵淑目光暗了暗,冷笑道:“没有驸马,我才乐得逍遥自在呢!”
老太医说不过赵淑,只好道:“我一会儿给殿下调配膏药。”
赵淑听着这话,面上神色松快了一些,道:“也从冀州给你带了些你之前想要的药材,一会儿让人送你院子里面去。”
老太医一听这话便高兴了起来,像老小孩一样,道:“那可好,还是殿下惦记着我这老东西。”顿了顿,他又想起了东苑的许璀,便道,“殿下留在东苑那小面首,要不让他来伺候殿下?殿下……虽然这话你不爱听,但男女之事阴阳调和……也不能总……”
赵淑面无表情地看着老太医,一直看得他悻悻然闭了嘴,然后才道:“知道我不爱听,就不要在我面前说。”
老太医像顽童一样吐了舌头,便拿起了药箱起身,准备去药房给赵淑配药了。
这边赵淑看向了等在门口的管家罗白,问道:“东苑那个……许璀,还留在东苑?”
罗白忙道:“是,是深竹在照顾着一日三餐。”
“叫深竹过来。”赵淑闭了闭眼睛,往后靠在了软垫上面。
不一会儿,深竹便过来了,先行了礼,然后便站在了一旁。
“许璀这些时日在东苑怎样?”赵淑问道。
深竹愣了一下,这问题她乍一听只觉得无法回答,但赵淑并没有更多的指向,她也只好硬着头皮开了口:“许乐师最开始那两天染了风寒,找了老太医来看过,之后便是老老实实在东苑,每天除了练琵琶就是睡觉。奴婢也听从了殿下的意思,向他提出了如果觉得府里面闷,可以直接离开,但乐师只说不闷……”
“他见过季秉辰了。”赵淑睁开了眼睛,季秉辰是老太医的名字,在府里面,也只有她会对这德高望重的老太医直呼其名,“季秉辰那关不住的嘴,没有絮絮叨叨说些不该说的话?”
深竹苦笑道:“老太医倒是想说,不过奴婢见着的好多次,乐师都是听着听着就打瞌睡,倒是把老太医给气着了,后面也就不了了之。”
赵淑轻笑了一声:“倒是个妙人。”
深竹有些拿捏不准赵淑是什么意思,于是只好不说话。
赵淑又道:“你回去和许璀说,这会儿让他来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