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面的赵淑,只倔强道:“我……我不会走的。”
“那你睁开眼睛。”赵淑平静道。
周围这让人迷醉的香气让许璀觉得浑身发软,他睁开眼睛,从镜子里面对上了赵淑带着几分戏谑的目光。“我……我伺候殿下。”他仓促地低下头,又急急忙忙抬手去给赵淑梳理头发。
赵淑没有作声,她只是从镜子里面看着身后这个几乎算是柔弱的少年郎,目光渐渐变得深邃。
女人的头发总是十分复杂。
哪怕赵淑自己不爱戴那些太多余的珠翠,但这纷繁复杂的盘发,也让许璀有些无从下手。
他小心翼翼地握着那柔顺的乌发,这滑腻的感觉,更加让他满头大汗。
而赵淑却并不急,她只是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许璀手忙脚乱地把自己的头发拆散,又笨手笨脚地把长发慢慢从头到尾梳理得整整齐齐。
放下了梳子,许璀忐忑地看向了赵淑:“梳……梳好了。”
赵淑勾起唇角笑了一笑,起了身,张开了双臂:“伺候宽衣吧!”
“啊?”许璀愣在了那里,顿时面红耳赤,连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了,“这……这不太好吧……”
“你不是来伺候人的?”赵淑调戏地看着他。
“但……但但……但男女授受不亲……”结巴了好久,许璀期期艾艾地说道。
赵淑挑起了她那艳丽的眉毛,不紧不慢道:“你说你爱慕我,又说你想伺候我,怎么我都给了你机会,反而你自己退缩了?”
许璀咬了咬下唇,露出了一个痛下决心的表情,视死如归地伸出手去拆赵淑的腰带。
他不敢用力,又不敢不用力,低头对着那活结,忽然心思微动,一抬头,与赵淑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殿下想赶我走……”他有些委屈地眨了眨眼睛,泫然欲泣。
“你自己也发现,你在我身边伺候,这么多不方便,不是吗?”赵淑嘴角翘了翘。
“可我是为了殿下着想!”许璀松开了那活结,“我爱慕殿下,当然不希望殿下有什么流言蜚语。”
赵淑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却并不说话,只自己坦然地解开了腰带,一边脱着衣裳,一边往汤池走去了。
一行走一行是散落的逶迤在地的衣裳。
最外面华贵的红色宽袖大衫。
里面暗金绣红的襦裙。
一层一层,一件一件。
站到了汤池的边上,赵淑毫不在意地脱下了最后贴身的那件衣裳,然后下了池子,懒洋洋地靠在了池壁上。
许璀却愣在了那里,若他没有看错,赵淑背后有一道几乎是纵贯了整个后背的狰狞伤口。
赵淑是长公主,怎么会有这样的伤?
一时间,他几乎都没有心思去纠结男女授受不亲这种问题,他快走了两步,来到了汤池的边上:“殿下背后怎么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