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道:“哥哥,眼下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夜郎国女派出伏兵,必须拦截这些伏兵,若是山体真的坍塌,不只是哥哥和骆越的使团,这附近所有的子民,还有负责修路的工匠,全都要被活埋在这里。”
扶苏点头道:“予这便让屠雎去拦截这些伏兵。”
“不可。”胡亥摇头道:“这个夜郎国女,虽自负了一些,但十足的小心谨慎,你若是派出屠雎,她必然会有所察觉。”
扶苏道:“按照亥儿的意思是……?”
胡亥道:“得把桀英叫过来。”
一提起桀英……
【吃醋的扶苏】
胡亥无奈的看着扶苏的标签,自从扶苏知晓了胡亥的金手指之后,便更加的肆无忌惮,甚至故意让胡亥看到自己的标签。
胡亥道:“桀英乃是我营中的人,与夜郎国女不在一个营地,他行动起来也方便一些。”
扶苏虽吃味儿,但他还是懂得大体之人,点头道:“也好。”
桀英很快被叫来,一进入营帐便看到了扶苏,似乎有些许的吃惊。
“阿英,快坐。”胡亥拍了拍席位。
桀英道:“公子,你找卑将?可是有要事吩咐?”
桀英本要在胡亥身边坐下来,扶苏突然挪动了一下自己的席位,把桀英的位置挤掉了,桀英身材并不娇弱,无法见缝插针,最后只得坐到了案几的对面,与胡亥隔着案几,面对面的交谈。
胡亥:“……”
胡亥言归正传,将夜郎国女准备打穿山体的事情说了一遍。
桀英大惊失色,道:“竟有这样的事?这夜郎的国女如此心狠手辣?一旦山体崩塌,夜郎的子民也会被会活埋在山中,说不定还会波及到周边的子民,她怎能如此做法!”
胡亥道:“这件事儿本与西欧、骆地都没有干系,但需要阿英你的鼎力相助,你可愿意?”
桀英正色道:“虽此事与西欧、骆地都没有干系,但关乎到诸多子民生死,我桀英绝对义不容辞,再者……既然是公子想做的事情,我必定誓死追随!”
【吃醋的扶苏】
【非常吃醋的扶苏】
【特别吃醋的扶苏】
胡亥干笑:“我打算调遣一队兵马,便说是赶路无趣,想要趁着不下雨,去山里头打打猎,消遣消遣,如此一来,不会让夜郎国女起疑,也可带着兵马入山,去拦截那些伏兵。”
桀英点头道:“是个好法子,请公子放心,卑将这便安排,一切按照打猎的制备。”
胡亥道:“不必低调,声张起来也无妨,最好让夜郎的国女知晓,叫她以为我是个贪图享乐的公子哥儿。”
“是,公子。”桀英道:“那我这便去准备。”
他说着,站起身来,突然有些犹豫,看向扶苏道:“长公子,能……借一步说话么?”
胡亥奇怪,桀英突然要和扶苏说话,他们二人能说甚么?而且借一步说话的意思,不就是避开自己说悄悄话么?
扶苏挑眉,道:“出去说罢。”
二人便离开了营帐,来到外面说悄悄话。
“长公子……”桀英有些吞吞吐吐,和平日里的样子完全不一样,突然抱拳道:“卑将想对长公子赔不是。”
扶苏也有些许的吃惊,反问道:“赔不是?”
“正是。”桀英道:“日前卑将不知长公子与公子的谋算,还当长公子厌弃了公子,对公子不好,因此背地里说了不少长公子的坏话。”
扶苏其实都听到了,那并不算“背地里”,那日胡亥的马惊到,从马背上跌落,扶苏为了在夜郎公主面前演戏,对此事莫不关系,但其实医士给胡亥诊脉之时,扶苏就藏在营帐中,所以桀英“背地里的坏话”,扶苏听得一清二楚。
扶苏没想到,桀英会因此来找自己道歉。
扶苏笑道:“桀英将军,你可知,这些背地里的坏话,你若是不说,予是不会知晓的。”
桀英道:“的确如此,但卑将在背地里议论长公子,确有此事,不能因着长公子没有听到,便当卑将没说过,且……且如今看来,长公子对公子还是极好的,一切都是因着卑将的恶意揣测,才误会了长公子,卑将觉得,于情于理,自己都合该与长公子赔个不是。”
扶苏有些感叹,道:“桀英将军实乃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这四个字,分量很大,扶苏自认为,或许自己上一世的确算是半个正人君子,然重活一世,已然与正人君子不占边际,反而是桀英……
扶苏道:“桀英将军不必赔礼,你也是为了亥儿好。”
他顿了顿,又道:“请桀英将军放心,予会尽己所能待亥儿好,不叫他吃亏,不叫他受委屈。”
桀英笑道:“有长公子这句话,卑将便放心了。”
胡亥打起帐帘子,偷偷的往外看去,他听不清楚那两个人在说甚么,因为距离远,也无法触碰,更加看不到标签。
胡亥百爪挠心的,就在此时,扶苏和桀英相视笑了起来,仿佛多年的好友,甚至扶苏抬起手来,拍了拍桀英的肩膀。
胡亥:“……”甚么情况?突然哥俩儿好了?
桀英还要去准备狩猎之事,便拱手告辞了,扶苏走回来,胡亥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道:“哥哥,你们在说甚么悄悄话?还要背着我才行?”
扶苏挑眉道:“亥儿既然说是悄悄话,自然是不能让第三个人知晓的悄悄话,予答允替桀英将军保密,不能告诉亥儿。”
“啊?”胡亥道:“哥哥,连我也不能告知么?”
“不能。”扶苏道:“尤其是亥儿。”
胡亥撇撇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