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学,今日没有拖堂,胡亥准备收拾书囊,早点回宫去,却被路鹿半路截住。
路鹿道:“你跟我来,我听到那几个小君子密谋,又要报复大美人儿呢。”
胡亥无奈的道:“你拽着我做甚么?你武艺那么好,自己去英雄救美啊。”
路鹿却道:“不可,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必须拉着你助拳,若是惹出甚么事儿来,还有长公子给兜着,不是么?”
胡亥:“……”不愧是骆越国二王子,还挺聪明的!
路鹿拽着胡亥一路小跑,便看到了那几个小君子,小君子们在街上埋伏着,这里合该是常頞散学之后的必经之路,小君子们这次也不玩虚的了,找了一些子仆役打手来,准备教训教训常頞。
路鹿走过去,站定在几个小君子面前。
“原来是森*晚*整*理骆越国的二王子啊?不对,不能叫二王子了,那该叫甚么?蛮夷君子?哈哈哈——”
小君子们顶看不起路鹿,觉得他便是南方的蛮夷。
路鹿抱臂道:“既然你们说我是蛮夷,那我便用蛮夷的方法解决了。”
他说着,突然出手如电,一把拽住领头的小君子衣领。
“你做甚么?!”对方吃了一惊,他年纪比路鹿小,身量虽差不多,但不会武艺,路鹿看起来文弱,手劲儿不小,一下子竟是把他拽得脱离了地面。
路鹿一笑,抬起另外一只手,“啪——!”就是一个响亮的大耳勺。
“啊!!”小君子瞪着眼睛:“你?你疯了?!你敢打我?!你知道我爹是谁么?你……啊!”
说着,又是惨叫一声,瞬间被打了第二个巴掌。
路鹿挑唇一笑:“对不住啊,我是蛮夷,中原话不太好,你说甚么?叫我再打一下,哎呀呀,你们中原人,癖好好特别呐!”
啪——
“啊啊!住手!啊——住手啊!”
啪!
“别打了!别打了!”
啪啪!
“求你别打了,求你了!”
路鹿这才停手,他可不是甚么善茬儿,想当年他在做二王子的时候,可是因为膳食不喜欢,便将膳夫喂老虎的厉害主儿。
路鹿笑道:“记住了,以后常頞是我的人,你们想要欺负他,先掂量掂量自己儿,看看你们的斤两,够不够喂我的爱宠,只怕你们这皮肉,都不够螭虎塞牙缝的!”
说罢,嘭一声将小君子丢在地上。
胡亥走过去,蹲在地上,偷偷对小君子咬耳朵道:“小君子,他可是蛮夷,茹毛饮血,甚么都干得出来!如今陛下志在收服西南,死个把小君子,陛下是不会与骆国撕开脸面儿的,你惹谁不好,惹他做甚么,对不对?”
小君子听了胡亥的话,吓得眼眸乱转,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的跑了。
“嗤!”路鹿冷笑一声,翻了个大白眼,刚一转身,稍微有些发愣,是常頞,就在他们身边不远的地方,合该是方才走过来,正巧看到了这一幕。
常頞拱手作礼道:“多谢小公子,多谢路君子。”
胡亥道:“讲师不必多礼了,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胡亥还未客套完,路鹿走过去,道:“你若是想要感谢我,不如这样罢……你给我亲一下。”
“甚、甚么?”常頞打了一个磕巴。
一看便知,常頞是个斯文人,没成想路鹿会说出如此孟浪的言辞。
路鹿继续往前走,常頞为了保持距离,连忙后退了好几步,但路鹿步步紧逼,一直跟上来,常頞便一直后退,咕咚一声,后背抵在墙面上,已然退无可退。
路鹿抬起一只手,笑眯眯的抵住墙面,将常頞圈在墙角的位置,来了一个标准的壁咚。
他抬着头,笑道:“那你亲我一下也行。”
说着还仰起脸来,努了努嘴唇,指着自己的嘴巴道:“亲嘴才算。”
“路君子,”常頞撇开目光道:“不要戏弄下臣了。”
“怎么是你戏弄你呢?” 常頞道:“你说要谢我的,怎么还不认账?”
常頞脸色更是不自然,路鹿仰头看着的他,仔仔细细的打量:“常頞讲师,我们以前真的没见过么?我看着你有些眼熟。”
常頞把头撇的更厉害,道:“路君子怕是记差了,下臣乃是咸阳人,怎么可能见过路君子。”
“也是。”常頞道:“无妨,以前没见过,也不妨碍我对你一见倾心。”
胡亥:“……”???
这里还有一个人呢,你们当我多余是罢?
自从英雄救美的事件之后,常頞便有意无意的避开路鹿,但路鹿是甚么样的人?以前对骆越国的王位还有些执拗,如今到了咸阳,成天无所事事,除了追美人儿,好像也没有旁的要紧事了。
“好了,”常頞今日难得不拖堂,道:“今日的讲学便到这里。”
路鹿立刻站起来,道:“常頞讲师,方才讲的,我有没听懂的地方!”
说着,抱着自己的简牍跑过去,拦住常頞,不让他离开。
常頞硬着头皮道:“路君子,哪里没有听懂。”
路鹿随便一指:“这里这里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