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说:“别这么说。”
江蓝道:“谢谢。”
如果那天,打开那个狭小而潮湿的衣柜的人是别人,他不知道会如何,也许双手沾满了鲜血,也许早就变成了下水道一具无人认领的尸体。他发自真心地对他充满感激。
他之前那么喜欢他,喜欢到恨他的地步,恨他置若罔闻,恨他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恨他对他如此的温柔。
他并非他的牢笼。
卫高朗笑笑,“你长大了。”
江蓝讨厌这句话。
卫高朗摸摸他的头,叹气,说:“那我就放心了。”
江蓝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你也,你也别死啊。”
卫高朗放声大笑,“放心,现在的科技水平很发达,死不了。”
叶矜抱着小初在楼下等他们,蝙蝠过来和他勾肩搭背,“老七,几年不见,怎么感觉你体格不行了啊,是不是回家养老后就没锻炼啊?”
叶矜黑着脸把他的手打掉,“滚,一身烟味,别熏着我儿子。”
小初勾着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突然转身扑到叶矜的肩膀上,大声叫:“我要范范!”
范阳洲从车上下来,接过小初,小初立刻紧紧抱着他。他抱歉地对蝙蝠笑笑,“辛苦你了。”
蝙蝠挑挑眉,皮笑肉不笑,“没什么,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嘛。”
他大拇指向后指了指,“你要的小崽子,毫发无损。我看这小鬼厉害着呢,老板,您这价钱出得有点虚高啊。”
叶矜道:“爷有的是钱。”
蝙蝠哈哈大笑,钱已到账,他就开着车跑了。
一行人上了楼,叶矜给那爷俩留了个私人空间,让他们到客厅说去。他和范阳洲趴在阳台上,有点惊魂未定。
“怎么样?”叶矜问。
范阳洲笑笑,说:“没事。”
叶矜吸了吸鼻子,低声说:“吓死我了。”
明明以前出过那么多凶险的任务,遭遇过那么多a级s级的对手,可是没有一次像这一次一样,他提心吊胆,每一口呼吸都悬在半空。那名为幸福的泡影就拢在他的掌心里,他觉得来得太快而显得不真实。他曾咬牙切齿地渴望,也未曾一睹其中美妙,为何今日得以收入囊中,简直做梦都要笑醒了。
他护着它,暖着它,怕它委屈,怕它只是个美梦。
范阳洲勾了勾他的指尖,道:“别怕。”
叶矜道:“我早该想到有问题……”
范阳洲用手指轻轻触了触刚刚抽了芽的嫩绿的枝叶,“谁能未卜先知呢。”他扭头看叶矜,“我下午去文林那里一趟,这件事牵扯得挺杂的,恐怕要忙一阵了。”
叶矜想起来了,问:“你怎么不去上班?b市的公会那么闲?”
范阳洲笑笑,“我年假多得是。”
他们在a市的时候生活波澜不惊,比起回家,在公会里更让人自在,积累了一大堆的休假,都没有地方用。大概是那时候,还不知道什么才是生活。
卫高朗过来,说:“那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