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在校园里告诉他们,出去以后到底能做些什么。
可现在,给林境做装修,却让他感觉到了充实感。
他还不会做设计,却感觉到这里面的问题并不是仅仅依靠设计师和施工队伍就能解决的,而一个整体的家装设计,又往往贵得让一般人难以承受。
他喜欢这个每天都能看到进展的工作,比起未来可能呆在某个空调房里做个人模狗样的白领,也许这个才是最适合他唐源的未来。
未来!
想到这个词就令人血脉贲张!
“也许……我会进装修公司。”想到这一点可能,唐源立刻就跟林境讨论起来。
他没有任何需要隐瞒的东西,一起穿开裆裤长大,林境的存在就像是自己灵魂的一部分,从来没有任何死角是他看不到的。
“这职业应该挺辛苦。”林境没有说“只要你喜欢,什么都可以”。这种没有任何参考价值的废话,他从来不会用在唐源身上。
“可是很赚。”于是唐源开始跟林境掰手指头,对方一点不耐烦都没有,反倒很是诧异地听着他总结出来的各种盈利点。
别看唐源学习不如林境,从唐妈妈那儿继承来的小算盘可是打得飞响,就连林境都甘拜下风。
“你需要更多的经验,不过……我们的家只有一套。”
“我打算明年继续来深圳,找家装修公司继续潜伏。”唐源笑眯眯地看着他,“这样,你也可以安心地继续实习了不是?”
林境一愣。“……我不一定要每年都在深圳实习……”
“那我就回家里找。”
“如果我不希望你工作,而是一直陪着我呢?”林境直勾勾地看着他。
“别闹了,”唐源哈哈大笑地拍着他的肩膀,“我们俩都对了十几年了,这张脸你还没看腻啊!”
“我不腻。”林境顿了顿,伸手继续摸他的头,“可是你会腻,所以我同意。”
他的眼里全是他,他的眼里却未必全是他。
这种不平等,他有不满过,有计较过,却最后都消弭在那个人看向自己的每一个表情中。
因为,他知道自己是他的独一无二。
毛均已经第三天看到那个青年在楼下等着林境下班。
他皱着眉头,终于在第四次的时候,悄悄地跟了上去。
林境笑的样子非常好看,冰雪消融指的应该就是这样吧。可毛均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表情刺眼,当他看到林境又伸手去捏那个青年的耳朵时,突然愤怒了。
他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看着不舒服。
这种亲昵太不正常,太超过朋友之间该有的尺度。
或者是说,太超出林境对一个朋友应该有的——他认为的——尺度了。
他拿出手机,悄悄拍那张捏耳朵的照片,又跟了一段距离,在两人走进一家料理店时,终于面无表情地离开。
第二天,林境上班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一种奇怪的氛围。
前辈们的窃窃私语和探视的目光,无一不在说明着造成这种氛围的主人公就是自己。
他打开电脑,并没有主动去问,而是静静地等待着第一个发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