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我惊讶地望着他,“不过……”
“我是海因里希·贝尔肯中士,少校的副官。”他向我解释到,“我猜您一定是夏尔特·德·诺多瓦伯爵。”
他能这么准确地说出我的名字让我大吃一惊,随即脸上泛红--看来舞会上的事让德国人笑话够了!
这都怪那个无耻的家伙;我的眼睛里露出毫不掩饰的愤怒!
“请跟我来吧,我带您去见他。”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愿意这样做,他却很宽容地笑了笑:“我们并不想和你们为敌,只不过是在法国的土地上尽量和平地生活。”
一点新意都没有的回答,我沉默着跟他走进了这个令人生厌的地方。
贝尔肯中士把我带到二楼的一个房间门前,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一声悦耳的询问。
“是夏尔特伯爵有事找您,长官。”中士提高声音报出我的名字。
“请他进来。”
架子还真大!
中士为我扭开门,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我一边在心底诅咒着,一边迈进了这个房间。
带有罗可可风格的房间里横放着一张桃花心木的办公桌,乳白色的窗帘拉拢了一半,让刺眼的阳光变得多少柔和了一点点;照不到阳光的地方在光线的反射下显得更阴暗,几乎看不清任何东西,
波特曼少校的脸就藏在这一半黑暗中,凝视着阳光下的一副画--热拉尔的《雷卡梅尔夫人》。
“告诉我,伯爵先生,”他轻声问我,“法国是不是盛产你们这种黑发蓝眼睛的美人?”
我觉得血液又不受控制地朝脑袋里涌:“是啊,就像德国盛产您这种金发碧眼的无赖一样!”
被讥讽的人轻轻地笑了,站起身来。
他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阳光透过衣服隐约勾勒出他完美的体态,微微隆起的肌肉和修长有力是四肢,还有那种闲适又优雅的动作,这些无论如何也不会成为让人厌恶的条件,上帝一定是在赋予他灵魂的时候出了差错--我忍不住有“暴殄天物”的叹息。
“难道您大架光临只是为了跟我斗嘴吗,伯爵大人?”他走到我面前抱起双臂,“为什么不坐下来谈谈呢?”
我哼了一声,找了一个阳光照得到的单人沙发。
“您想喝点儿什么?”他摆出一副“主人”的架势。
“不必麻烦了。”我生硬地谢绝了,“我只想知道您的意图。”
“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别告诉我你忘了那天舞会上的事!”这个厚脸皮的家伙。
他装模作样地想了想:“哦,我想起来了。莫非您对我的舞步还是很不满?”
“请你认真地听别人说话!”我几乎难以保持一贯的理智,连声音都变得尖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