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伙计。”我安慰他,“打起精神来,一切照安排好的那样做。”
“是、是的,阁下。”
一个端着步枪的矮个子士兵把头弯下来看了看,用生硬的法语问我们要去哪儿。
“医院!”我接过话茬儿,“我的秘书得了急症,也许是阑尾炎,得立刻去检查!”
士兵带着狐疑的神情打量着后座上的三个人,最后把目光落在一脸苍白的阿尔芒身上。
“是他吗?”他用手指着问到。
“对。”
“这两个人是谁?”
“他的妻子和母亲。”--我真不想撒这样的谎。
也许是玛瑞莎和索莱尔教授脸上焦急是神情很有说服力,矮个子士兵最终相信了,挥挥手示意我们过去。
我真正的秘书松了一口气,正要发动车子,旁边却突然传来一个极低沉的声音:
“等一等。”
矮个子士兵转过身,啪地一下立正、敬礼。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从吉普车上下来,走到我的车窗前。
“对不起,先生,能看看您的证件吗?”
车里的空气骤然紧张,我暗暗叫苦;他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我掏出身份证和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塞进他手里。这个军官向我略一颔首,开始一张、一张地检查。
时间变得特别漫长,我打量着他的肩章和帽徽,猜测他的军衔与职务:黑色的制服和银色的饰带徽章告诉我这家伙好象是个党卫军上尉,就外表来看,他是“纯种”的日尔曼人,一头金发,蓝眼睛,身材挺拔,轮廓分明,长着一张足以和阿波罗媲美的英俊面孔。如果他不是纳粹,我倒很愿意请他当素描模特。
“抱歉,伯爵先生。”他把证件还给我,“能告诉我您要去哪儿吗?”
我又重复了一边刚才的谎言。
“啊,是这样。”他用湛蓝的眼睛看向我身后的三个人,“您可能还不知道吧?今天早上,有几个暴徒在乔治五世路上向我们的士兵投掷汽油弹,我们当场击毙了一个,逮捕了其他人,不过还有一个负伤逃走了,所以我们必须小心点,绝对不能让他漏网!您会配合我们的,对不对,伯爵大人?”
他富有磁性的嗓音却让我们不寒而栗。
“当然了,先生。”我勉强笑了笑,“如果有情况,我一定报告--”
“那么可以请各位下车吗?”
“干什么?”
“我得仔细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