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又让唐昭宗为难了,其实有时候想想唐昭宗,真的不容易,本身势力微弱,兵少将微,没啥发言权,打也打不过,而藩镇一出什么事就先来找他,让他仲裁,但是他除了一个皇帝的空架子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了,地方的藩镇他是谁也不敢得罪。两边都要哄着,要是惹了谁不高兴,估计又要开始流亡生活了。
所以唐昭宗很纠结,但是面临争论,必须做出一个决断,不能拖着,要是拖着最有可能的就是把两边都得罪,所以不管是多么棘手的问题,唐昭宗一定是要拿出来一个结果。
不过这样的事情干的多了,也干出来经验来了,无非就是四个字“趋利避害”不得罪不能得罪的,让势力大的拳头硬的满意,拖住哄住势力较小的。
所以这一次唐昭宗还是维持原判,还是让王珂当了河中节度使,对王行瑜、李茂贞、韩建等人说道:“我已经答应了李克用了,君无戏言,不能反悔了,你们还是先回去了,等到有合适的机会我再补偿王珙。”
总之就是一句话,李克用支持王珂,我已经答应了王珂,剩下的事你们自己闹去吧,要是想要河中节度使,就去找李克用要,要的来要不来我不管。
这样一来,唐昭宗必然是得罪了王行瑜、李茂贞、韩建三个人,但是昭宗还是有点底气的,他认为这三个人的还不敢公然反抗,毕竟他们的势力和李克用差距不是一点半点。只要他们敢有异动,李克用必然发兵。
可以说唐昭宗打的主意,基本上是正确的,但是他还是小瞧了王行瑜三个人的胆量,接下来的事情要是他们三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估计都不敢,但是三个人在一起那就敢干了。
王行瑜、李茂贞、韩建、三个人没有能够争过李克用,觉得没面子,但是他们的确不是李克用的对手,不过李克用离得比较远,他们就算是搞点动作,也不会兴师动众的。
而此时王珙对于没有能够争到河中节度使的位置,心里也是十分的介意的,他不甘心,他准备武力夺取河中,但是凭借着他保义军的两个州,根本弄不过河中,更不用说王珂的大靠山李克用了。
所以王珙就蛊惑王行瑜、李茂贞、韩建三个人道:“王珂在河中不愿意让我去做河中节度使,反而投靠了李克用,成了李克用的女婿,这对你们可是大大的不利啊,毕竟你们之前是反对王珂做河中节度使的。将来王珂一定会秋后算账,还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
王行瑜三个人说实话在乱世能够崛起也有一定的投机运气成分,很明白“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这种浅显的道理,此时的他们,就像是赌徒一般,准备赌一把。
不久王行瑜下令让他的弟弟匡国军节度使王行约攻打河中,王珂一见王珙和王行瑜这几个人竟然给他玩真的,也急了,毕竟他刚刚掌控河中,根基不深厚,还不能调兵遣将犹如臂使。
所以现在赶紧找李克用求援才是正理,而与此同时王行瑜、李茂贞、韩建也带着大军赶到了京城,个个带着大军面见皇帝,这样做的目的很明显,先是诛杀了朝中的政敌,随后要求皇帝换人,把河中节度使换成王珙,王行约调任陕州,王珂去做同州刺史。
面对近在咫尺的威胁,唐昭宗明白李克用这一次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了。所以再次无奈的对王行瑜三人妥协了,宣布王珙乃是钦命的河中护国军节度使,而王珂调任同州。
不过这也仅仅是命令而已,王珂现在掌握河中,自然不会就这么傻傻的把刚刚到手还没暖热的大权白白交出去。更何况他还有李克用这个大靠山,所以对于昭宗的诏令根本不管不顾,只是急忙给李克用写信。
李克用得到消息之后,很生气。不久带着大军南下,给唐昭宗写奏表说清楚他这是要讨伐逆贼,而原因就是王行瑜三个人竟然带着兵进逼京师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惊扰圣驾,其罪当诛。
李克用还未到关中先打绛州,因为绛州刺史正是王瑶,王瑶就是王珙的弟弟,在为王珙争夺河中节度使的过程中,出力不小。
李克用攻城十日,拿下了绛州,当场斩杀王瑶以及一干党羽上千人。随后又击败王行约,彻底稳固了王珂作为河中节度使的地位。
这里还有一个典故叫做“入蒲坂而不负前言”,这里的蒲坂就是河中的首府蒲州,这个典故说的是李克用在王重荣活着的时候,曾经答应过不进攻河中,不兼并河中的地盘,在他这一脉危急的时候出手相助。
所以现在李克用的所作所为,明明有条件兼并河中,却还让王珂继续做河中节度使,可能就是因为上面的原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