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住的那间平房里,孟飞第一件事就是给父亲孟岗的灵位上香,十来天没回家,家里到处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他先把孟岗的灵位和供奉灵位的神龛仔仔细细擦拭了一遍,然后开始打扫卫生。
虽然孟飞的家并不大,但是彻底的清扫一遍以后也过了一个多小时了,等到彻底清扫好以后,孟飞的家又成了以前的模样,院子里脏乱的不忍直视,房间里却干净清爽的很。
在卧室里,孟飞掀开墙上的一张海报,在海豹后面是被他掏出来的一个洞,在洞里有一个不大的盒子。
把盒子拿出来后打开,在这个盒子里有孟飞每天晚上都放在枕头低下的一把手枪,另外还有二十发子弹,一叠两万块现金,几张伪造的身份证,几条纯金的手链,一部老式的诺基亚手机,除此之外,还有一条项链。
这是一条白金项链,项链的吊坠是一块玉观音。
即使是对玉器没什么研究的人,看到这块玉观音都会觉得这是一块好玉,这条项链是父亲孟岗给孟飞的,说是他妈妈留给他的。
父亲孟岗从来不说孟飞的妈妈是什么人,但孟飞就凭着这条玉观音项链,就能想象的出来自己的妈妈一定是一个又美丽又温柔的女人。
父亲孟岗死后,孟飞曾经拿着这条项链去玉器行鉴定过,当时玉器行的人就很惊讶,孟飞比玉器行的人则是更加的惊讶。
他本来以为这条玉观音项链值个两三万就顶天了,结果玉器行的掌柜开出的收购价格是一个七位数的价格!
孟飞虽然年纪小,但他察言观色的本事可并不小,从玉器行掌柜闪烁不定的眼光他就能看得出来,这条玉观音项链的价值恐怕还不止玉器行掌柜开出的价格,而是要远远超出。
这条玉观音项链的价值当然不是在项链上,而是在玉观音吊坠上。可孟飞特意去查了玉的价格,他这块玉观音的重量有五十多克,可最好的和田羊脂白玉籽料的价格也不过是三万元一克,那就是价格应该在一百五十多万的样子。
可那个玉器行的掌柜给出的价格就比一百五十万多了不少,这是怎么回事?
他后来慢慢才知道影响玉器的价格除了料,还有工,好的雕工对玉器的价格影响极大,而同时还有年代和人文价值,不管怎么样,自己妈妈留给自己的这块玉观音,绝对不是一般人家能拥有的。
孟飞毕竟还是个少年人,但他知道了这条玉观音项链的价值以后,当然是难免胡思乱想,甚至脑补出了一个大家闺秀爱上了一个职业杀手的狗血故事……
以前孟飞很少把这条玉观音项链戴在自己的脖子上,但今天,他戴上了这条项链。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戴上这条项链,但戴上这条项链以后,他原本有些躁动的心情就奇迹般的平静了下来。
躺在床上,孟飞睡着了,睡梦中他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他看不清这个女孩子的脸,只觉得自己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挺开心挺快乐。
他在梦中和这个女孩子做了些什么,梦醒之后都不记得了,但醒来后的孟飞精神显得很好,他坐在床上怔怔的抽了根烟,然后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真的挺奇怪的。
曹玲儿最近无论是上课的时候还是下课的时候都显得无精打采,整个人都像是一朵蔫了的花儿一样。
以前她上课的时候还挺有精神,不但有精神听老师讲课,还有精神和左邻右舍的同桌讲小话,下课以后更是精神百倍,最喜欢拉着顾宁到操场上去玩,看男生打篮球也咋咋呼呼的厉害。
可是现在她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上课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趴在那里的,即使不趴在那里,那双原来活泼灵动的眼睛在看着书本的时候也是定定的,就算是她的眼睛还看着黑板,但若是老师喊她起来回答问题,她每次都要老师喊好几遍才能反应过来。
而到了下课的时候,曹玲儿再也不会去拉着顾宁到操场上去了,她总是托着下巴在那里发呆,像是丢了魂儿一样。
同班的其他人未必会注意到曹玲儿的这种情况,但顾宁却是肯定会注意到,她不但注意到,而且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她试着拉着曹玲儿在课间的时候去操场上玩,试着拉曹玲儿去看那些男生打篮球,试着拉着曹玲儿去做这做那。
可是曹玲儿做任何事情都提不起精神,她一天比一天憔悴,一天比一天瘦下去了。
仅仅是十几天的功夫,曹玲儿整个人都好像瘦了一大圈,本来就大的眼睛现在看起来更大,黑眼圈重得吓人,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
这一天顾宁终于受不了了,放学的时候她没有坐自己家的车回家,而是上了曹玲儿的车,让自己家的保镖开车跟在后面。
“悦悦,你要干什么?”曹玲儿有气无力的看着顾宁,疑惑的问。
“我要去你家和林阿姨好好谈谈。”顾宁心疼的看着自己的死党闺蜜:“你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你这样下去肯定要生病!不行,我一定得和林阿姨谈谈。”
“没用的。”曹玲儿蜷缩在座位上,无精打采的道,顾宁哼了一声,直接对司机道:“叔叔,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