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谧,我说这些不是想让你也包容文汐,而是真心请求你,不要轻易和屿川分开,在给他一个弥补的机会。
现在他已经就爱能文汐的恩情还了,以后必定会全心全意对待你。”
江时谧垂眸沉默,季老爷子也不催促,房间里除了医疗仪器在嘀嘀作响,只剩下焦灼的寂静。
良久后,江时谧抬头看向季老爷子,温温说道:“可是爷爷,于我而言,文汐是坏人,她对我没有任何的恩情可言,你们愧对她,感激她,我能理解。
可为什么还有要求我这个,屡次受她迫害的受害者去原谅她呢?不仅如此,季屿川多次明知道文小姐差点害得我再无翻身之地,更是触犯了法律,依旧替她扫平一切,反过来还要求我配合。”
一口气说完,到后面有点激动,她深吸口气,情绪和缓下来,“爷爷,我做出离婚的决定,从来不是一时冲动。
可就算我不说离婚,爷爷,你会让文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成为私生子吗?我猜爷爷心中做下的决定就是,将那个孩子记在我和季屿川的名下。
确实是大家都高兴了,孩子有了正经的身份,文小姐继续妹妹的当大明星,季屿川有了嫡嫡亲的孩子,可你们没有问过我,怎么就知道我一定是愿意的?
其实,究其根本,是我出身不高,没有底气拒绝,我当说的对吗,爷爷?”
季老爷子看着江时谧,剧烈喘息着,有愧疚有后悔,即使没说话,也侧面证明了江时谧说的是对的。
江时谧笑了下,终究是不忍心看着这个对自己好了三年多的老人着急,安抚道:“爷爷,其实你也不用想那么多,我的离开才是最好的结果,你放心,季家的一切我都不要。”
她想到什么,蓦的笑了下,继续说道:“你们都说感激文汐,所以对她纵容,而季屿川还清了恩情,他相比心里也轻松了很多,可你们不知道,现在的我又何尝不是?”
季老爷子忽的睁大眼睛,不确定的问道:“时谧,你的意思是说……”
江时谧笑得温和,点点头,眼神不着痕迹的瞟了眼只有一条细缝的大门,冷静说道:“季先生曾经救过我,如果没有他的出手,我可能已经没命了。
所以在知道他受伤的时候,恰好和我所学的专业对口,于是不顾家人劝阻,放弃继续深造到北城医院入职,就是为了偿还救命之恩。
我本来打算确定季先生恢复健康就离开的,却发生了那个意外,这些年我也当做是在报恩,所以多有容忍,可一个人的容忍是有限的,季先生伤害我是一回事,对婚姻的不忠诚是另外一回事。
现在,季先生的孩子在别的女人肚子里茁壮成长,还多次维护那个人,给了我响亮的一巴掌,让我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柄,我现在顺势退出,并分文不要,以后我和季先生也算两清了。”
话音落下,余光中,那扇门轻轻阖动几下,最后悄无声息被关上,平静得像是江时谧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