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秋生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极少看网上的新闻,他并不知道裴澈的事,只单纯从她说的这几句话当中抽丝剥茧,给出自己的观点:“个人有个人的命,不要把别人遭遇的不幸怪罪到自己身上。你也说了,只是有可能,既然不是绝对的事,就别做最坏的猜想。你不确定现在走的路是对是错,那么我告诉你,就算给你重来一次的机会,你换一条路走,还是会有一样的困惑。人这一生,都是在自我怀疑和跌跌撞撞中被时间推着往前走的,珍惜当下。”
“珍惜当下……”
沈嘉念喃喃着他最后说的那四个字。
闫秋生说:“退一步来讲,就算错了又怎么样,你还年轻,允许自己犯错,最重要的是跟自己和解,别钻牛角尖,要学会放过自己。”
沈嘉念看着眼前温润如玉的男人,轻轻扯唇:“闫老师,要是早点认识你就好了。”早点听到这番话,她或许不会被仇恨蒙蔽双眼,一步步迷失自我。
闫秋生露出一个浅笑,大掌拍了拍她的脑袋:“休息一会儿,别胡思乱想了。”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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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沈嘉念稍微平复情绪,练了一首新曲子,没有再出现拉错音的情况。
五点多,她跟闫秋生道别,从别墅出来。
司机已经把车开进来,不是平时接送她的那辆奔驰,是傅寄忱的私人座驾之一。
她带着疑惑走近,看到驾驶座上的人是瞿漠,拉开后座的车门,果然,傅寄忱坐在里面闭眼假寐。
沈嘉念:“你怎么来了?”
傅寄忱交叠着双腿,骨节分明的手指缠着黑绳,偏过头看向她,本就深邃的眉眼因睡眠不足多了很深的褶皱,显得愈发深沉,难以接近。掗
他简单解释:“办完事,顺道过来接你。”
他这阵子很忙,新项目启动,各个关节都要疏通,应酬多得数不过来,晚上回来时她通常已经睡下了。仔细想想,将近一个星期没跟她一起吃过饭。
沈嘉念定定地看着他,这里是半山别墅,哪会有什么“顺道”,特意过来的还差不多。
“愣在那儿做什么,快上车。”傅寄忱催促一声。
沈嘉念躬着身坐进车里。
傅寄忱吩咐瞿漠开车,先不回云鼎宫苑,去了郊区一家开得很隐蔽的私厨小馆。
这种私厨小馆菜色不算精细,胜在天然健康。掗
小火煨着莲藕排骨汤,端上来就能闻到一阵浓郁的香味。傅寄忱穿着正装,解开了西服前襟的扣子,伸手拿过一个干净的小碗,动作间,露出一截精瘦的腕骨,名表在灯光下折射出低调奢华的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