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脸,冼同裳终于喝上了茶。
之后却还不能闲坐,她重新上了脂,不让脸在干燥环境中干裂了。
涂完后,冼同裳怔怔,半是找话题半是忽然发现,说道:“感觉这边的田地都长的不怎么好。”
徐姌“嗯”了一声,不甚在意的口吻:“冬天的雪下大了,不少人被冻死了,要么就是当流民去了,能来耕田的基本都是佃户不说,今年春天也没怎么下雨。”
“是佃户又怎么样呢?”冼同裳问道。没下雨她懂,就是干旱,连地下水都少,浇不了地。
徐姌说道:“佃户和流民其实差不多,都是饿着肚子的,但佃户,连跑都不成。”
冼同裳估量着,徐姌的意思是,这佃户没有用心耕种?
她一时是不懂的,懵懂的就找别的话题去了。
徐姌脑海里又闪过了那些农夫的瘦小身躯,心下空荡荡的。
那些农夫没有能被玉佩感知到的,属于人的恶。
他们的眼里也没有身为人的光,只剩麻木。
和动物一样,只为一口吃的,奔波无休。
而上面的人,也一样,只把这些佃户当做数字。
那些人,连老耕牛都没有。
冼同裳很快就说了别的话题,徐姌和她应和着,很快就把这些念头放到心底,暂时不翻出来。
……因为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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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的时候,乙甲让马轿停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