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刘仲桢没有立时喝止,就继续说道:“只是,冼家小错不断,大错不犯,若是要警醒,自然是可以重重罚了,之后轻轻放过;若只是因为一些风言风语,那连这点过错都可以放过,更能显示圣恩来。”
刘仲桢听着,就是沉思了。
虽然是被一个妇人点破,让他有些恼怒之外,她说的话中,却都还是有几分道理在的……
他要警醒吗?北境的将领纷纷报空饷,饱了自己的肚腩;又挪兵为私兵,其他,冒领功勋,欺压新人的事也不少。但北境的确需要那些将领,就算是有这些缺点,能打仗就好。
只是一些风言风语吗?樊子君毕竟是临死的时候,和他说的话,樊家毕竟也没查出沟通北狄的罪证来……
半晌了,他恍然,一个人还跪着,一个人还站着,挥挥手让他们退下,命礼部的酌情给他们赏赐了。
两人便退下。
退下之后,出了京师内城,坐在轿子内,白一泽才不免长吁短叹来。
李元笛只是摇头微笑。
白一泽便感叹道:“你的胆子也太大了,这种话都是能乱说的?”
李元笛停了笑,叹了一声:“北境能打仗的就三家,樊家已经倒了,冼家再倒了,只剩一家彭家的话,那彭家也就要倒了。”
白一泽:“……?”
请原谅这位公子哥吧,金陵和北境,真的太遥远了,相比之下,南边的海贼纷乱他还能如数家珍呢。
李元笛解释道:“北境只剩了一个人管,那到时候,怀疑北境那块地成为彭家私有地盘的可能性可不小。”
白一泽懂了,摇头而已:“和我们实在是关系不大……圣上应该有成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