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说道:“一个月前报上来的,晋秀才突发痢疾,已经死了。”
刘仲桢“哦”了一声,不甚在意的说:“那就随便叫一个说书人给他讲吧。”
刘秀领命:“是。”
左右无他事,刘秀从一个出了名的茶馆“请”来一个说书人。
樊子君身在天牢,而天牢内不乏复起的官,他又是身在迷雾重重的大案中,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翻案了。因此倒是没人敢借着吏威给他难堪,相反,还是好吃好喝供着。
不然,他这接近荒谬的,要找个说书人的要求,是连门都传出不去的。
于是,刘秀特地挑的一个百姓们喜闻乐见的说书人,送到天牢里,还用蔑视的口吻,劝着抖成筛糠的说书人说:“你没做坏事,抖个什么劲?”
说书人低着头,余光瞥见红底金黄飞鱼服,听着刘秀抨击般口吻的话,抖的更狠了。
刘秀:“……”
大概说书人就是说书人,脑中总是装着大戏一场,在刘秀无语的关头,他回顾了他以往讲的忠臣的话本子,幽幽的说道:“没做坏事,但万一运气不好沾上了坏事的边儿,我一介草民,可不也要死的么?”
刘秀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驳。他刚得了晋秀才的死讯。
天牢里的人下钥后也会去听一耳朵的话本,见这说书人魂都要抖没了,怜悯的看了眼,劝道:“牢里一个大人想听书,请您来的。”
说书人瑟瑟的看着刘秀:“给犯事的大人说书,算不算我犯事?”
刘秀:“……不算!”
牢吏见着,给说书人泡了碗酽酽的金银花茶,嘴里说着吉祥话:“去去晦气,讲到那大人满意了,就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