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这满屋莺莺燕燕拈酸沾醋的女子,突然觉得无奈了起来。
她们锦衣下的白骨,原先有的血肉,难道不是被她们的夫族啃干净的吗?
若她们入了幻境,怕是和彭氏一样,见个和家中丈夫仿佛的黑影,就瑟瑟发抖,什么罪都认,涕泪交错,仿佛自己是普天下最罪恶的人一样。
然后一深入,那些罪恶,怕只是和白府的那老太君一样,杀个妾,为了自己“不能贤良淑德”忏悔三世。
这算是什么?
......
徐姌想到头疼,疑心自己吃多了浇酒的菜,又或者是被暖意烘过头,就出去溜达。
溜达着,只觉得四周都有伺候的侍女,堵眼睛的很,索性就出了府,回去听话本去了。
依旧是曲将军在凉城和军队一起悲悲凉凉凄婉无依,不过听着话本细节,砍掉杀妾熬汤的情节了。
那些听话本的人,有的就感叹道:“这个省掉就是好啊,不然总有种自己也会被拉去熬汤的感觉。”
一片儿的低声附和。
徐姌觉得,自己听话本,是听对了。
这让她心情愉悦些,有着在地狱中看到希望之光的感觉。
于是,嚼花生,嘎巴嘎巴嘎巴。
......
日子倏忽就到了正月二十。
宜下葬。
该日朝会时,刘仲桢正昏昏然的听着座下百官说着些社稷大事,只觉得这些都离自己飘渺的很。
一切都有常例,若是没有一些新事,就没必要站在这里混着,回去抱着暖炉,看着儿孙绕膝,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