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冷。”徐姌说道。
店小二就连忙离开了,过年还留在茶楼的客人,其实也不少。
徐姌先前打开窗户吹寒风,现在浑身冷气,她随意挑了个那几个人遥遥相对的位子坐,却也裹挟了些寒意,把那几个磕瓜子磕到满嘴上火的人冷的一个哆嗦。
其中一个人,还是书生模样,见她面白如雪的样,眼一直,接着心上就生了未名的恼怒,道一句:“何等无知妇人!除夕的晚宴,哪里是你这一介女流能上桌的?去后厨帮衬他们才是正理!”
其他人,有的呆愣了起来,不太明白这人为什么突然就说这些话来。
有的,暗暗点头,却也不做出头鸟。
他们想着:就算这话是对的,但她毕竟是这茶楼的客人,茶楼肯定不会让她去后厨帮衬,这样子说话,除了得罪她,有什么好处?
徐姌想到先前那散头发时想到的事,内心感觉堵了根木头,让她不由顶了一句:“您的,令堂,”——她是知道令堂已经有“您”的意思了,她只是讽刺意愿上头,想把他捧高点再摔罢了,“她在除夕夜是不能上桌的吗?”
那书生一听,登时扬首昂扬道:“当然了!我大胡建于大宋时有吕子污名,带累一地成耻。现大钦当朝,天下顺服,我地自然也该恪守圣人之言,以宗族礼法为心中要义,时刻奉行,怎能与女子同桌为食!”
这时候,若是与他同行的,有个祝英台就精彩了。
徐姌想着,心里感叹了一番,冷笑一句,回道:“那你可以下桌,不和我一起吃。”
书生一时呆滞,很快怒意泛起:“好你个贱妇,竟然抛头露面,且不以为耻,竟恬然要我堂堂大钦秀才下桌!县令对我都拱手行礼,你凭什么要我下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