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要做什么?”
“再说。”
“你要是不做那项工程,我也不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没你带着,我心里不踏实。”邱珊珊说,“算了,我干脆在这边安家吧,以后你做什么,我跟着学。而且,我通过家里的人脉,不管哪一行,都能拉到利润最丰厚的业务。”
陆修远凝视着她,“你要有你自己的生意和生活。除了最亲厚的那些兄弟,我不想带任何人走进哪一行。你也别总想在生意上给我实惠,我不需要。生意不是你这么个做法。”
“我是什么做法?”
“总想走捷径,而且总想给我捷径。”陆修远说,“我以前没答应过,以后也不会答应。”
“可我争取到的优惠,谁都会动心。”邱珊珊黯然叹息,“陆修远,你是做生意的,一直拒绝这种合作,不觉得太傻了?”
“大概是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诱惑很大,我承认。”
邱珊珊面庞一亮,焕发出神采,“那你……”
陆修远食指轻轻一晃,“我已经说过了。”
“哦。”邱珊珊非常沮丧,但很快打起精神,“你那些伤病,尤其手上的,我一直在关注。不管怎么样,回头我们一起去趟南方,有两位专家有六七成的把握……”对上陆修远玩味的眼神,她说不下去了。
“我要说是看着你长大的,好像有些奇怪。”陆修远笑微微的,像是在尝试跟懵懂的小孩子摆事实,“但在我心里,就是那么回事。你爸是我打心底尊敬的长辈,我是你哥,我媳妇儿是你嫂子,这是我跟你家的关系,明白?”
“……明白。”
“不要再关心我的公司,我的私事,麻烦你。”陆修远说,“不用跟你嫂子走动,她不会愿意应付这种事,这也是我跟你爸妈的意思。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邱珊珊眼睑低垂,“我真的只是想你过得好一些而已。在你的感情方面,我是不是迟到了一步?”
“不是。你不会和你当亲弟弟的人结婚,我也不会跟当亲妹妹的人有任何可能。”
这一刻,邱珊珊浑似执拗的小孩子,“才怪,如果我十八九的时候闹着跟你结婚,就没你媳妇儿的事儿了。”
陆修远唇角微抿,静静凝着她。
邱珊珊被看得心虚,“我越界了,是吗?”
陆修远打个榧子,示意服务生过来。
服务生欠一欠身,“陆先生。”
陆修远用下巴点一点账单,“记我账上。”
“是。”服务生走开去。
“本来我很感谢你,”陆修远神色淡淡的,“再说下去,我会瞧不起你。”
“瞧不起?”邱珊珊气笑了,“明里暗里喜欢你的人多了,难道你都瞧不起?”
“对,都瞧不起,一碰到这种事就烦得够呛。”陆修远站起来,“走了。不要再联系。”
邱珊珊眼中浮现泪光。
陆修远无视掉。
他得承认,有些话说的重了。
他故意的。
这两年,邱珊珊就像个掏心掏肺又缺心少肺的小孩儿似的,有时候恨不得自己赔钱,只要他能有最大的盈利。
每次她都是兴致勃勃赶过来,谈合作,被拒绝,偶尔跟他喝杯茶或咖啡。
以至于他被一些同行打趣,说也不知道陆修远到底牛到什么份儿上了,看到金元宝都不肯弯个腰捡一下。
说起来是有点儿那意思。
但那怎么行呢?
钱是赚不完的,更进一步的成功也不能是这种方式。
而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人际关系,也不是他乐意消受的。所以快刀斩乱麻,邱珊珊不用再浪费时间,他不用再有精神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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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了不知道多少次毕业纪念册之后,雁临终于想起,自己好像也该添一本纪念册,请同学签字留念。
中午和夏羽一起吃完饭,雁临和她一起去了礼品店,挑选了一本厚厚的纪念册,看到还有祝福卡,一张张打开来看,喜欢的就放到一边,慢慢选出一大摞。
“怎么会这么迟钝?”夏羽鄙视了雁临一下,“人家都要签完了你才张罗。”
雁临说:“同学要我签那一阵,我每天都要想不同的话,也很忙的。”
夏羽拍拍她脑门儿,“德行,说的跟真的似的。别人的纪念册上,也都有贴小照片的地儿吧?”
“嗯。”说起这些,雁临眉飞色舞的,“你是不知道,我好多同学的字特别漂亮,我每次签之前,都要从头翻一遍。”
“难道没有请你签在第一页的?”
“有一些。也真是个有压力的事儿,总怕写错字。”
夏羽笑出来,“我哥怎么说?”
“他说等十年二十年之后再看,可能就要数同学里出了多少名人牛人了。”
“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