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石酒店是县里除了招待所的唯一一间酒店,饭菜价高,但烹饪手艺很好,一楼有东西两个大堂,供散座的客人用餐,二楼三楼全是包间。
今天中午,陆家包了东面大堂,酒店员工得知一共摆六桌,热心地调整了桌椅。
陆修远和雁临是主角,要先一步过来,等着招呼亲友。
刚走进去,就有两个身形高大颀长的男子站起来,快步走到两人面前,同时笑着给了陆修远一拳。
陆修远笑着打回去,“舍得回来了?”
雁临已看清楚,是秦淮、丁宁,由衷地笑了。都是很俊朗的男子,理着与陆修远一样的寸头,丁宁今年二十三岁,神采活现,朝气蓬勃的。
秦淮、丁宁正了正神色,对她欠一欠身,“嫂子好。”
雁临忙说:“你们好。”
陆修远说:“你们嫂子给你们的衣服放家里了,吃完饭去拿一趟。”
“谢谢谢谢,太谢谢嫂子了。”丁宁笑得像个开心的小孩子,用肘部拐了秦淮一下,“让你老刺激我,这回我也有嫂子做的衣服了。”
余下三人一通笑。。
没多久,陆家四位长辈过来,见到秦淮、丁宁,都很开心,拉着他们落座,问长问短。
陆修远和雁临忙着斟茶倒水。
随后,杨家、雁临的三伯父和五伯父两家、林家相继到来。
林家老爷子、老太太七十来岁,因为平时小病小痛不断,精气神儿比陆潜、叶祁差了一大截。
林老太握着雁临的手,到一边说了几句悄悄话:“明芳的事我都知道了,怪我们,把她惯得忒不是东西,差点儿就连累得你出事。归根结底,是我们对不起你。”
“姥姥,别这么说。”雁临反过来宽慰老人家,“我那个大姑姐,对耿金坡的样子,简直像是被人勾了魂,这是天性,可不是谁能惯出来的问题,你们千万别有负担。”
“好孩子,太懂事了。”林老太想一想,可不就是那样,心里好过了不少,“现在明芳的两个孩子,平时是修远的舅舅舅妈带着,他们比我们会教孩子,出不了问题。
“对了,修远这次出门前,去过我们那儿一趟,留了五百块钱,说孩子是孩子,别因为他们的父母迁怒到他们头上,带着要是有困难,可以送到陆家。你舅妈已经退休了,她喜欢孩子,也相处的有感情了,是真舍不得。”
雁临说:“修远说的对,你们平时遇到什么事,一定要跟我们说。”转头见到林家舅妈和两个孩子,笑盈盈聊了一阵,抱了抱孩子,各给了两块大白兔奶糖。
这次过彩礼,陆家给了雁临用红纸包着的一摞钱,没提具体数目,敷衍地说了句随大流,另外还有三金:项链、手镯和戒指。
项链的链子粗细适中,坠着块金质的小牌子,上面篆刻着吉祥图案;手镯做工精致,沉甸甸的;戒指宽宽的,嵌着红宝石。
王秀莲悄声跟女儿说:“陆家对雁临真是实心实意的,瞧这些东西多实惠。这也是三金,有的有钱人给的三金是项链耳坠戒指,是不是空心的都要两说。”
秋雁薇一阵笑,挺为雁临高兴的。
王秀莲琢磨着,等再存些钱,得给闺女买点儿金银物件。已经听说了工资上调、物价也会慢慢上涨,存些金银就是存了钱。
秦淮却在吐槽陆修远:“瞧他这婚结的,颠三倒四的。”
丁宁不以为然,“不就是提前领了证儿了?以前结婚对远哥来说,真就是抽空的事儿,当然是哪件最重要先办哪件。”
“也就小嫂子脾气好,跟着陆家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
“这倒是,总归是有些对不住小嫂子。”丁宁把玩着手里的酒杯,“回头咱俩跟小嫂子商量,以后做她的娘家人吧?”
“这事儿我看成。”
同桌的人听着,齐齐发出善意的笑声。
陆修远和雁临做样子敬了一圈酒。
有人要跟陆修远多喝点儿,他就毫不避讳地说:“可饶了我吧,去年还瘸着呢,这才刚好多久?”
惹得人们一通笑。
也有人跟雁临起哄,要单独跟她喝酒。
陆修远直接把她揽入臂弯,“不许欺负我媳妇儿,我替她。”
大家忍俊不禁,哈哈大笑,都说这就看到结婚当天是什么情况了。
打完一圈酒,林婉揽着雁临到自己那桌,陆修远则去了秦淮、丁宁那桌,兄弟三个太久没这样坐在一起了,少不得喝几杯。
酒宴接近下午两点才散,宾主尽欢。
离开前,陆修远找到酒店老板,敲定婚礼当天及前一天承包酒店一层的事,留下定金。
陆博山安排人替陆修远开车回家,嘱咐雁临先到家里坐坐。
秦淮、丁宁也是开车过来的,请陆家找人代驾,问清楚雁临去向,跟着回了陆家。
他们有礼物给雁临。
秦淮这次给雁临淘换到不少上好的咖啡豆、咖啡粉,附送一套定做的咖啡杯盘勺。
丁宁送雁临的是两个吹风机,“一个自己用,另一个随便你送谁。”另外,过来之前,他跟秦淮北京商场里买了不少市面上少见的好料子。
雁临很感动,“太谢谢你们了,以后可不准再这么费心了。”
丁宁笑眉笑眼的,“那得看你给不给我们做衣服。”
“忘不了。”
这边说着话,陆修远和祖母找出雁临给他们的衣服。
秦朗笑得眉眼弯弯,丁宁直接跳起来欢呼一声,问清楚哪些是自己的,特别嘚瑟地睨着秦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