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撕碎信纸,扬手扔掉,接着攥紧缰绳,拉停了马车。
乔曦扶住马车内壁,稳住身形,不解地问:“怎么了?”
郑若澜声音压低:“事情有变,我得送你回去。”
“嗯?”乔曦愈发茫然。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郑若澜居然愿意白费一番功夫,把抓到手的自己都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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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乔曦被带走,已过了整整三日。
贺炤手下的人已经将钧凤州府翻了个底朝天,周边村镇也没放过,甚至陛下还亲自带了人四处寻找,却连乔曦的半片衣角都没有找到。
陛下已经快要急疯了。
潜龙卫的人问责的问责,告罪的告罪,再找不到人,顾翎这个指挥使就该引咎辞官了。
火上浇油的是,顾翎今日接到了一条消息。拆开看后,他差点吓得厥过去,不敢耽搁,速速前去觐见贺炤。
贺炤追寻妄为道长的罗盘,往北找去了几十里,直到夜色深了,才不得不回来,此时刚从马上翻身而下。
顾翎单膝跪着,双手呈上信报:“禀告陛下,乔公子的下落……有消息了。”
连日的寻找让贺炤有些憔悴,可听见顾翎的话,他眼神立刻亮了起来,拿过信报就看了起来。
谁知信报上却写着:“北琢使团前来请求和谈,声称乔公子在他们手中。”
贺炤将信纸揉乱,长眉紧蹙。
不是说乔曦是被郑若澜带走的吗,怎么会落到北琢人手中?
郑家与北琢人交战多年,朝野当然有过风言风语,说大衍强盛,到现在还没能灭掉北琢,是因为郑家通敌。
贺炤登基后也暗中查过,但没有找到郑家通敌的证据。
难道传言当真,郑家与北琢来往竟毫不遮掩了?
“立即启程,去勒尔河前线。”
贺炤片刻都等不了了,连别院门都不曾踏进,直接重新上马,带着一队人再度上路。
勒尔河前线。
当日贺炤率兵占领了北琢十部后,就将战线推到了勒尔河岸边。陆江留在了勒尔都镇守。
大衍与北琢隔河而望,保持了暂时的安宁。
直到前几日北琢派使节来访,说他们手里掌握了陛下身边要紧的人,那人还有身孕,如果陛下不想那人有什么三长两短,最好答应他们的请求。
陆江当即就扣下了使团的人,将他们软禁了起来。然而他们留了个心眼,并未将乔曦带上,而是留在了河对岸的布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