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炤解下香囊,放在乔曦眼前。
“朕很喜欢。”
为了做香囊,乔曦是现学现卖,又时间紧迫,不得不赶工。因此香囊做得粗制滥造,实在不配为皇家御用之物。
而且那里面还有自己放入的东西……
原本以为逃出来之后就再也见不到贺炤,没想到二人还会再度重逢。若早知有今日,乔曦真想回到以前,阻止那个往香囊里私心塞东西的自己。
乔曦拿过香囊瞧瞧,见收口处的线依旧封得好好的,想必贺炤还没有拆开看过。
于是乔曦说:“这个香囊太丑了,我再给陛下做个更好的,这个就交给我吧。”
说着乔曦就想将香囊收起来。贺炤忙抓住他的手,不许他藏。
“不行,你既送给了朕,这便是朕的东西,岂有收回去的道理?”贺炤很是霸道,“如果你想再送新的,直接送就是了,朕腰带上的位置全留给你,荷包、香囊、璎珞,多少都能挂得下。”
乔曦恨恨:“陛下好贪心。”
贺炤抱着他,下巴搁在他的肩窝,低低温和道:“朕就是贪心,不止你做的东西朕要据为己有,连你,朕也想占着。”
乔曦挣了挣,没能挣脱。
他微微叹息:“陛下,我有话想要对您说。”
梦云县到钧凤州府的一路上,乔曦闲下来时想了很多回。
他觉得自己不可与贺炤这般暧昧不清下去了,他们之间,必得分割清晰才好。
“你想说什么?”贺炤依旧抱着他不撒手。
乔曦暂且任由他抱着,声音却渐渐冷了下来:
“陛下,我只是决定生下这个孩子,可并没有打算要成为您的皇后。等孩子出生后,我会让他留在您身边,受您的教养。但我们之间,就不要再纠葛不清了罢。我只当那一次是您怜惜,舍身为我排解药性,此后再无其他,我们还是保持距离为好。”
“你说什么?”
贺炤松开他,转而与他面对面,抓住他的肩膀,不可置信地问。
乔曦做不到再重复一遍,便躲过头去,不愿与贺炤对视。
看见桌上的香囊,贺炤忽然捏起,扔在了乔曦身上。
“这里面的东西,是你亲手放进去的,你认不认?”贺炤腮帮鼓动,“你分明对朕有意,可你为何屡屡将朕推开?”
乔曦讶然:“你看了?”
“我当然看了。”贺炤说,“‘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这般明白的话,你如何解释?”
乔曦胸口中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酸胀。
最终,他狠下心,说:“人的心境,会随着时间流逝而变化。陛下,我当初或许有意,可现在,那情意早已不再。”
“即便是夫妻,也有感情耗尽,走向和离的。”乔曦垂眸,“何况我与陛下之间,不过露水情缘,虚无缥缈的感情,很快就会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