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说,正因为贺炤是皇帝,所以自己对他来说不过是一颗无足轻重的棋子,当维护棋子的代价高于舍弃棋子的损失时,他就会毫不留情地选择放弃。
想到这里,乔曦鼻头发酸。
他不会责怪贺炤,要怪只能怪自己,竟然对一个皇帝产生了不切实际的期待。
鸟肉被烤得滋滋冒油,断指张掰下最肥嫩的大腿递给乔曦:“烤好了,吃吧。”
乔曦从思绪中回神,擦了擦手,接过鸡腿。
出逃这么多天,一直吃的干粮,许久没有吃到新鲜现烤的肉,乔曦早就馋了。
谁知乔曦刚把烤鸡腿放在嘴边,油腻气息往鼻子里一扑,他顿时感觉到胃里猛地扭曲起来。
“唔……!”
恶心的感觉冲上头,乔曦捂着嘴,把鸡腿拿远了。
想吐的感觉没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
乔曦不得不把鸡腿还给断指张,自己跑去外边,翻江倒海地干呕起来。
但距离上一次吃东西已经过去了四个多时辰,他根本什么也吐不出来。
断指张蹙眉,担忧地问:“你这是怎么了?”
吐完后,乔曦缓了缓,接过断指张递来的水囊漱了口,而后摇摇头。
“不知道,可能是干粮吃久了,突然闻到油腻,犯恶心。”乔曦猜测。
断指张不懂医术,没有多言。随后他说乔曦既然身子不适,就早些休息,他来守夜。
乔曦推脱两回,可老人的脾气相当固执,坚持要独自守夜。
没法子,乔曦只好谢过他。
因为吃不了油腻的东西,乔曦只能继续就着清水啃干粮。
填饱肚子后,断指张催促他早些歇息,明日天一亮就要继续赶路。
乔曦席地躺了下来,闭上眼。
没过多久,外边当真下起雪来。积雪铺满树林,世界变得极为安静。间或有小动物在雪中行走,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乔曦睡得很浅,所以当断指张起身出门的时候,他跟着被惊醒。
等断指张出门后,乔曦来到小屋的窗前,掀开一条缝隙,偷偷去看对方要做什么。
断指张站在开阔的空地上,用完整的那只手放在嘴边,吹出嘹亮的哨子。
被声音呼唤而来的是一只如雪般白净的鸽子。
鸽子的腿上绑了信筒,断指张将一封信卷起来塞进去,而后扬手放飞了鸽子。
做完这些,断指张转身往回走,乔曦赶紧回到原位,闭上眼假装从未醒来过。
翌日,雪停了,太阳也刚刚升起。
断指张叫醒了乔曦,两人继续赶路。
乔曦未曾问昨晚的事,断指张也没有主动提起。